琴思月(龍汐)沒有正面回答:“幾個孩子都服小功,我只帶蘇兒出門,他們要有不懂事的地方,還請萬歲爺多加擔待。”
皇帝甩了句賭氣話:“不敢不擔待。”
“很好!”琴思月(龍汐)俯瞰諸王,“我呢,雖說平日皮糙肉厚,不幸有這七根軟肋是天王老子都摸不得碰不起的......當然了,沒子孫的絕戶例外,完全不用把我的恐嚇之詞放在心上。”
“放肆!”順郡王勃然大怒,“你不看看,現在殿中的都是哪個的子孫。”
琴思月(龍汐)冷眼殺去,懾的順郡王一個退身趔趄:“你......”
康親王圓場:“我們都是孩子的長輩,維護尚且不及,如何能教外人欺負了他們。”
琴思月(龍汐)收斂氣勢,又向皇帝說道:“我還想找幾個太宗皇孫於路關照。”
諸王脖子一縮,都怕自家的孩子讓她點了隨行苦役。
皇帝定了定神:“你瞧中了哪個?”
琴思月(龍汐)並不客氣:“誠王舅家的七弟、雍王舅家的三弟、懿王舅家的二弟。”
宗室中無人不知,金是名義上為朝雲公主的夫妹婿,實際相處好似母子一般,點了他的名眾人並不意外;又聽說雍親王長子近來與長白宮分外親近,難保有曲線救國、謀差求爵的打算,至於金晟......連誠親王本人都不明白自己的兒子怎麼會教琴思月(龍汐)取中。
“隨你!”皇帝話鋒一轉,“塞北寒涼,而今春暖花開,往南走是更加怡情的。”
琴思月(龍汐)揚了揚眉:“萬歲爺索性揀擇幾個親信與我同行罷!”
永陽見勢不好,慌忙給她打圓場:“陛下說的是,長公主素向貪涼,如今病癒未久,還是防備一些最妙。”
“防備!”琴思月(龍汐)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很好。”
不比屢下江南的太祖太宗,永泰帝在位十四年,基本沒有走出京城的地界,如今聽說朝雲公主起意南巡,各府皇孫無不動心踴躍,都盼撈一個隨行的名額遊玩消遣。
“姐姐,我不管,三哥能去,我也要去!”雍親王世子金昭毫無形象的拽住琴思月(龍汐)的衣袖耍賴,“您好意思偏心麼?”
琴思月(龍汐)耐心解釋:“你媳婦剛有身孕,新婚燕爾的,不為這個,我能選你三哥?”
“這個您想岔了。”金昭撇撇嘴,“她如今滿心腹事,就怕母妃安插通房,巴不得弟弟出趟遠差的。”
琴思月(龍汐)不以為然:“江南煙花地,出了門她就放心?”
金昭眨眨眼:“有姐姐盯著,不放心也能放心了。”
“成吧,你自己說服王舅舅媽,請準聖意我便帶你。”琴思月(龍汐)想了一想說道,“不過咱們要約法三章,出門在外,我的話不准你違背一個字。”
金昭一蹦三尺高:“得嘞!”
不把直、廉、溫三家獲罪宗親計算在內,太宗皇帝的嫡字牌成年皇孫,除了永泰皇帝一脈,只有金晟、金昭、金是、金暄、金晈、金明、金暟等了了七八人而已,恂郡王不必說,敦親王新與朝雲公主交惡、忠敬親王最會明哲保身,最終跟了她出門的還是金晟金昭金是金時弟兄四人,誠雍二王都覺膽顫,唯怕不按常理出牌的大姑奶奶將自家寶貝兒子引出正路。
“顧家多事之秋,朝雲公主挑在這個空檔離京,大約是試探陛下態度的意思。早先你把賢妃的舅舅打了,我看她是怕我選在此刻落井下石,讓你跟在眼前做個人質的功效......”誠王想了一想又說,“也不是,她犯不上用這等心計,你在路上修身持重,不要落了把柄便好。”
雍親王就一句話:“敢在外頭任性妄為,傳到我的耳中,仔細你們的兩條腿!”
忠懿親王最是淡定,在金是告別時張開嘴又閉上:“你有什麼話囑咐她?”
齊王妃帶著醋味說:“他們孃兒倆出門,我哪裡能有不放心的地方。”
玫珺大汗: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丈夫與長嫂確實像失散多年的母子,兩廂膩歪起來,連侄子和婆婆都瞧著眼熱,久而久之,齊王妃乾脆以“孃兒倆”代替“姐兒倆”,間接表現出了自己的“不滿”情懷。
琴思月(龍汐)要出一趟門是不容易的。
內廷見了三皇子,做舅媽的只說一句話:“修身進益、安分孝悌,不爭不失、順應天道。”
是你的指定是你的,不是你的費勁心機也難搶到。
金閏恭敬揖身:“兒臣領訓。”
神龍將軍府內又有叮囑。
“老太太,芙兒孤傲,既已到了今日,索性不要耽誤表弟,把庚帖退給林家罷!”清貴持中本為書香門第的立世法則,琴思月(龍汐)理解林家的選擇,並不代表對此毫無芥蒂,極為堅定地支援芙瑤退掉這門親事。
顧老太君左右為難,無聲地嘆了口氣:“罷罷罷,我是管不了許多的。”
琴思月(龍汐)看向清姐:“弟妹,這件事你去操持,告訴林覺規,不許說‘我們的私心令宏兒迫不得已’這樣的場面話,扮黑臉扮紅臉的套路我看不上,只認準一條,鎮國公府落難時他們並沒有把芙兒帶走。”
清姐唯唯答應:“嫂子放心。”
“二弟,顧家如今這般形勢,你想襲爵,大約是連降三級的結果,北海苑修建完成,太上皇許要奉請皇太后移居久住,該做什麼用不著我來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