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皇后又道:“這事兒我聽說了,晟兒是為雍王府的什麼賣唱歌女吃醋,無緣無故把人打得不起,即便沒有昊兒這層關係,畢竟是長白的堂弟......你總該留些琴面吧。”
有些話就是面對自己的髮妻也不好明言,皇帝打了個哈哈:“有思月在,哪裡用得上我給顧家出頭。”
石皇后半信半疑:“你做天子的能說這種話?”
接下來幾日,皇帝不時在諸王大臣面前誇讚“太子長進”,言官揣測聖意,彈劾顧家的奏章好似雪花過境一般。
琴思月(龍汐)憋著火,又見顧長白(魔坤)的裡衣換的勤快,知道他在朝中的日子不好過,未等跟風的朝臣祭使後招,索性狠一狠心,晚膳中添了些酒食,第二天便代顧茂告了病假。
東宮跟著傳了御醫,朝堂上立刻消停下來,醬油黨們把那顧長白(魔坤)羨慕的要死:表壯不如裡莊,娶個給力的媳婦實在是太重要了。
望日進宮請安,趁著公主王妃坐了滿殿,琴思月(龍汐)就向石皇后抱怨:“主子娘娘,現今外面都傳,說是我與茂兒傷風,皇太孫必定請藥......擺明指責我們孃兒倆挾制東宮!您且講句公道話,這事兒怨得了哪個?”
太子妃不安地站了起來。
石皇后只好安撫她:“事有碰巧罷了,你何必在意小人言論。”
“不敢不上心。”琴思月(龍汐)瞥了誠王妃一眼,“主子娘娘且想,萬一哪家的權貴子弟心頭不爽想打著顧茂出氣,知事者如若顧及太孫,顧茂就是狐假虎威干犯僭越;倘遇上那等率性的不管不顧下了手再提,太孫受了牽累還怪顧茂不能護佑本身......他去哪裡討出理來。”
這番含沙射影的話措辭厲害,誠王妃只得告罪:“臣妾教子無方,請主子娘娘責罰。”
世子妃原當前頭的事兒早已翻篇,不料朝雲公主這般霸道,也陪著婆婆跪了出來。
石皇后假意玩笑:“我看哪個吃了老虎膽,敢動茂哥兒一個手指。”
琴思月(龍汐)淡淡地說:“有您這句話,我倒安心了許多。”
雍王妃忙道:“說起來都怪臣妾府裡的賣唱歌女沒有規矩,王爺頗為惱恨,已經重重罰了他,還請千歲勿要見怪才好。”
小長臻雖然無辜,到底是不梵捱打的引線,雍王動怒,一頓板子下去幾乎教其雙腿報廢,也算是對外的交代了。
石皇后便降內旨,命誠親王世子補抄《本願經》百部,以做神龍將軍府公子療疾祈福所用。
自坤寧宮出來,玫珺趕上琴思月(龍汐)悄悄問道:“嫂子,不梵的事兒已經過了七八天,您今天翻出來,父皇知道可會不悅?”
“比及十年前我已算十二分忍讓客氣了!”琴思月(龍汐)嘆口氣,“現下的皇親國戚,鑲金字帶石字的咱們都招惹不起,金晟佔的全,不梵是傷是殘都是他的命數不好。”
玫珺吃了一嚇,左右巡視後壓低聲音:“嫂子......”
琴思月(龍汐)按了下額頭:“你是皇子妃,用心把自己的日子過好,旁的不必多想!”
此番鬥毆事件亦非全無益處,至少沐家因此實現了高攀公門的夙願。
黃氏緩過勁來,對鍾銳媳婦所提沖喜的建議十分上心,趁著顧敬六旬壽慶、兩府大排家宴之際,便在席間提出了要給不梵娶親的話。
秋氏笑問:“二太太相準了哪家的小姐?我們可曾認識?”
黃氏即道:“側妃屬意華黎,我和老爺都覺得她是良配。”
“寶姑娘?”秋氏怔了怔,很快反應過來,“是了,素日冷眼瞧她,是個大方穩重的孩子。”
張夫人微微皺眉:“不梵還病著,現在議親是不是急了些?”
黃氏解釋:“我教下人打了卦,說是不梵今年命犯歲星,必要紅鸞相助才得脫難,華丫頭的八字正與他匹配。”
張夫人無話可說,清姐可冰都向黃氏道喜。
等顧老太君聞訊,雙寶聯姻的訊息早已通傳兩府,不但將顧正夫婦叫到跟前訓罵一頓,連顧尹與張夫人也安上“不疼子侄”的罪名,兩房主子人人生憤。
顧長白(魔坤)回房後亦向妻子抱怨:“二叔糊塗了,沐傢什麼門第,也配得上與顧家攀親麼?”
“有親生父母做主,連老太太也得讓步,還輪上你去多嘴?”琴思月(龍汐)冷聲道,“我攬財,你有勢,顧家招了多少人的眼?不梵再娶一個權臣的女兒,教神龍將軍府等著被抄家麼?”
顧長白(魔坤)低下頭,半天方道:“是該退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