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家的!”皇太后叫人證,“方才思月的話你聽到了罷?給她重複一遍。”
懿郡王權衡一番,很明智的在第一時間內做好選擇:“公主講如果將來做兒媳的大郡主有不懂事的地方,她一定不會因為忌憚東宮不行管教。”
雖是一口三個“不”字出來,琴思月(龍汐)依舊覺得扎耳:“我這可不是答......”
“好了,世事難料,將來怎樣且難預知。”太后退讓一步,“你既應了,我便寫旨,交給老十家的保管,等我閉了眼,有個變故你想反悔也容易,橫豎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您既說是密旨,皇舅、舅母與東宮並不知情,如何做的了數?”琴思月(龍汐)低頭思量:皇太后明顯是棄車保帥的招數,用金瑤的婚事來鞏固永宗的地位,話又說回來,倘或永宗這個同母兄長不能繼位,對金瑤來說恐怕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這個容易!”皇太后解釋道,“我已知會他們,瑤兒的婚事由我做主,我雖等不到那一天,你既無意反悔,自可教老十家的把旨意拿了來,若不想委屈茂哥兒,也會有法子教她裝聾作啞。”
“您可真是算無遺策!”琴思月(龍汐)教皇太后左一句身後右一句不在說的傷感,到底是妥協了,“依您就是。”
如此耽擱半日,琴思月(龍汐)險些誤了金閏的生辰宴,因為知道她是在寧壽宮延誤,丹琦等人都不敢多問。
東宮大郡主剛滿三週歲,能不能順利長成都未可知,七月初八在寧壽宮定的協約琴思月(龍汐)連顧長白(魔坤)也不知會,免得變聲不測傳揚出去讓顧茂背個克妻的名聲。
於顧茂來說,他那護短的公主娘只不過是防患於未然,名聲真正壞大街的璧簪卻是難過,因有丹琦的好事在前,顧老太君心情尚佳,在她來榮慶堂磕頭時並未苛責,又叫春華取了一副鐲子賞她。
下馬威卻在榮禧堂這兒。
現今是正經的大暑天氣,顧茗顧英穿著肚兜在大炕上作反,張夫人原本笑容滿面,聽得通傳臉上頓時一僵:“叫她進來!”
清姐簡短給了開場白,立刻退到琴思月(龍汐)下手裝木頭。
“慢點兒......慢點兒......”張太太張開雙臂招著顧英,一把將他攬到懷中,“你們怎麼不閒乏呢!還這樣精神。”
璧簪跪在地上,半點兒動靜也不敢露出來。
琴思月(龍汐)鎮壓兒子:“你們消停些,別累著太太。”
顧英立刻站到張夫人後面給她捶背,顧茗有樣學樣地奔到另一側,把天子師妹的褶子都笑了出來。
有倆寶貝孫子在,張夫人明顯開懷,叫一回“心肝兒肉”,轉頭瞥了兒子的側室一眼:“起來吧!”
璧簪齊眉捧茶,不意上頭卻把視線轉向清姐:“芃哥兒睡的香不香?”
清姐笑道:“如今倒了時辰,快半夜時有精神,二爺搶了乳母的活兒,也不嫌困累,每晚要親自陪著他玩兒睡了才回房。”
張夫人點頭微笑:“煉兒算是長大了,過會兒我去瞧瞧芃哥兒。”
琴思月(龍汐)感慨道:“我就沒福,他們兄弟比著賽的淘氣”
“這話我不聽。”張夫人拉著兩個孫子坐到身旁,“我的寶貝都乖!”
眼見璧簪舉著茶盞顫顫巍巍難以支撐,張夫人終於大發慈悲開了金口:“起來吧。”
品淚接了蓋碗,張夫人伸手擋了一下:“虛禮就免了,好生伺候你奶奶,倘或再似從前那般不守婦道,顧家斷斷容你不得!”
璧簪淚珠滾動,忍氣吞聲地答應著:“謹遵太太教誨!”
張夫人又囑琴思月(龍汐):“你做嫂子的,又是神龍將軍府大奶奶,萬一煉兒或哪個不規矩,只管發落便是,旁人要嚼舌頭,自有我去解說。”
琴思月(龍汐)答應一聲,清姐心中極為得意。
璧簪得嘗所願進了神龍將軍府,其中辛酸苦辣就只有自己去品味了。
琴思月(龍汐)原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不意她那護駒子的寶貝閨女補齊了嫡正黨魁的戲份。
且不論顧萱拿著封邑公主的工資,顧長白(魔坤)夫妻一貫秉持“窮養兒富養女”的方針,又只她一個女兒,別說王府的郡主縣主,哪怕是小公主的待遇也未必及得上護國公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