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府還能有什麼高人?”琴思月(龍汐)自語,“太太?”
“那——”春蘭變色,“真要如此,您豈不是——”
“都打這時候過來的,誰不替自己的兒子著想。”琴思月(龍汐)不以為意,“太太既是不滿老太太為二房謀劃府裡的爵位,哪裡會把心偏到二兒子身上。”
“此一時彼一時。”春蘭道出隱憂,“老太太的兩個兒子守著一個爵位,太太的兒子是有兩個爵位的。”
“這事兒還遠著!”琴思月(龍汐)冷笑一聲,“我豈是一心為私的人?他們真要當得起神龍將軍府的世職將來不牽累葵兒兄弟,區區的爵位予了何妨?我是不想因為一時大度遺禍子孫。”
春蘭歎服:“主子遠見。”
“以後再說罷!”琴思月(龍汐)吩咐,“明日把二太太、二奶奶珠大奶奶、峰大嫂子、彬兒家的並沐太太請來。”
春蘭應著:“是。”
黃氏等人是半點兒不心虛的,見禮入座後聽琴思月(龍汐)道謝:“太太的壽誕這般體面,二太太居功第一。”
“公主過譽了。”黃氏心中得意,“都是該當的。”
琴思月(龍汐)又問:“聽說為著太太生日,沐太太送了許多鋪子裡的擺設來?”
沐黃氏起身回話:“些許玩器,不足垂問!”
琴思月(龍汐)含笑點頭:“昨日進宮,皇后娘娘賞了我幾匹織造府進的繡紋緞子,因著有限,每人只得兩丈,也是一點兒心意,幾位勿嫌簡薄才好。”
眾人慌忙謝賞,秋氏賠笑:“主子娘娘恩賜,哪有比這個更體面的。”
琴思月(龍汐)又說:“我那裡還有幾件繭綢,雖不及上造,也算過得去了,前兒出力的族人妯娌不少,就勞大嫂子帶彬兒家的酌情分贈。”
秋氏婆媳應著:“一定幫您辦妥。”
閒話一陣,眾人見琴思月(龍汐)面帶睏倦,互遞眼色起身告辭,琴思月(龍汐)轉了下脖子:“沐太太稍留,我有幾樁商務請教。”
“是”沐黃氏疑惑地看了妹妹一眼,不知道上頭那位打得什麼算盤。
黃氏乖覺,一聲不問的領著兒媳與清姐三人退出了堂屋。
沐黃氏有些不安:“殿下——”
琴思月(龍汐)出一回神,看著沐黃氏詢問:“華黎已到及笄之年了吧?”
“殿下英明。”沐黃氏回道,“小女正月的生日,還有兩個月滿十五歲。”
琴思月(龍汐)輕輕頷首:“想來沐太太愛憐,還沒有擇配人家。”
“是。”沐黃氏有所覺悟,“一是金陵風俗,子女晚配;二來想著給她挑個四角俱全的女婿,這才有些耽擱。”
“父母為子女,必要計之長遠。”琴思月(龍汐)稍稍鬆了一口氣,“大抵做孃的都是如此,恨不能將世間青年才俊稱一稱掂量擇選自家的女婿。”
沐黃氏摸不準琴思月(龍汐)的脈搏,還要說些貼心話:“殿下說的再合情不過,哪怕他沒錢沒勢,只要為人長進,又有規矩疼愛妻兒,也是極為難得的。”
“沐太太是明理之人。”琴思月(龍汐)話鋒一轉,“我這裡有樁推不去的託付,硬著頭皮接下來,如今說給沐太太,您若生惱,只看我的薄面寬諒一遭,如果有意,後事自有別人解說。”
沐黃氏如走迷霧:“小婦豈敢!”
琴思月(龍汐)受靖北太妃託付說親,打了半天埋伏方講正題:“太太生辰時王妃們想見見府裡姑娘,怪我多事兒,把華黎叫了去,如今竟惹了麻煩,實在愧對親戚。”
前日在場的三個外姓女:芝晴是顧府的正經外孫、許星瀾為顧老太君孃家重侄,獨華黎身份尷尬,但她自有心思,樂於在貴人跟前露臉,否則是不必臨場的。
“莫非——”沐黃氏急問,“有貴人相中了華黎——”
“是靖北太妃!”鋪墊說的極費事,關鍵話倒僅有一句,“她想聘了華黎做靖北王的庶妃。”
“這——”沐黃氏覺得難以置信,“老王妃怎麼能看中華黎呢?”
琴思月(龍汐)遂道:“你也不用懼怕,皇后娘娘本不贊同,倘不樂意,自有我去回她,不給沐家遺留後患就是。”
“不——這個——實在想不到的——”沐黃氏激動的語無倫次,“華黎竟有這樣大的福氣!”
琴思月(龍汐)一愣,繼而了悟:“看來沐太太是樂意的。”
沐黃氏意識到失態,忙向琴思月(龍汐)磕頭:“全憑公主提拔,殿下厚賜,沐家永志在心。”
琴思月(龍汐)忍不住問:“可要問過華黎的意思?”
“不必——”沐黃氏唯恐丟了到嘴肥肉,“但憑殿下做主。”
琴思月(龍汐)擺擺手:“我做不得主,剛已明言,你們母女沒有異議,後面自有靖北太妃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