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妥當。”顧長白(魔坤)又道,“你如今身子重,掌眼看看無妨,切忌勞累。”
顧強急道:“侄兒尚小,不急成家。”
“孩子話!”顧長白(魔坤)笑罵,“我在你的年紀早娶你嬸子過門了。”
顧強辯解:“侄兒還要讀書——”
顧長白(魔坤)眉頭微皺:“娶媳婦礙不到讀書。”
琴思月(龍汐)見顧強言辭閃爍,總覺得其中另有隱情。
晚些時候穆天梁兄弟過來請安,顧長白(魔坤)夫妻這才知道經過原委。
顧強下了姑蘇,偶爾上街閒逛時看到一個清高女賣唱歌女要被紈絝欺辱,也不知為何,顧強與賣唱歌女對了眼,路見不平替他出頭
。那紈絝原為蘇州知府的堂侄,邀集一幫手下跟顧強動手,顧強豈能怕他,三拳兩腳揍的幾個嘍囉滿地找牙,事情鬧大後,巡夜的捕役上來拿人,隨扈侍衛亮了朝雲公主府的腰牌,直把皂隸嚇得半死,等知府趕到賠情,顧強竟給賣唱歌女贖了身家,帶回下榻的館驛安置,一路帶回到京師來。
琴思月(龍汐)哪料生出此事,因問道:“什麼狐媚妖道的,勾了你強大爺的魂兒去?”
穆天梁回道:“奴才也見過那小賣唱歌女,長的弱柳扶風,很是有幾分姿色。”
顧長白(魔坤)怒道:“叫你們跟著是白支應的?”
穆天梁兄弟趕緊磕頭:“大爺明鑑,奴才是勸過的,奈何強大爺迷了心竅,半點兒聽不進去。”
“強兒和那賣唱歌女——”琴思月(龍汐)點到即止。
穆天棟會意:“強大爺倒不曾越矩,一路上都是分房睡的,不過每日用膳在一處。”
顧長白(魔坤)不管許多:“派兩個人去拿了小賣唱歌女,或送或賣,不準聲張出去!”
“這——嗻——”穆天棟猶豫一下就應了。
打發走穆家兄弟,琴思月(龍汐)方道:“你且看著,強兒能輕易交了人才怪。”
“由不得他!”顧長白(魔坤)餘怒未消,“沒成親出仕就豢養賣唱歌女,傳出去還能有名聲?”
第二天中午,顧長白(魔坤)自去上朝,穆家兄弟果然來回:“強大爺護的緊,奴才們委實沒法。”
“由他去吧。”琴思月(龍汐)心道:這種事逼的越緊逆反心理越大,放任不管,等他過了新鮮勁兒,反倒有拆夥的可能。”
在這件事兒上,琴思月(龍汐)明顯是自作聰明瞭。
御醫在請平安脈時叮囑:“殿下也知醫理,該明白‘憂勞傷身’的道理,如今月份已高,再不寬心,不但小公子有礙,殿下玉體,亦要損傷。”
“知道了。”琴思月(龍汐)揮揮手,“送王供奉。”
春蘭藉機說教:“主子,太醫的話您聽著了,就算北蠻韃子這會子殺到城牆根,您也得顧好了小公子再想別的。”
“行,打明兒起我就閉門不出,任他外頭山崩地裂,除了咱家小少爺再不管旁的。”琴思月(龍汐)站起身,“好在快過年了,大姑娘二姑娘都沒課,讓她們姐兒倆管去。”
宮中的課業專有“管家”一項,玫珺姐妹早已躍躍欲試,聽得琴思月(龍汐)授權都把心氣兒寫在臉上,打著包票必要管好。
琴思月(龍汐)多囑咐一句:“這邊老太太和太太、東府的峰大嫂和彬兒媳婦都是現成師傅,你們有不明白的盡去請教,萬不可自恃聰明亂改法度!”
姐妹倆齊聲應著:“是。”
玫珺心眼多,因向琴思月(龍汐)央求:“若嫂子派個得力人幫手,我們就更便宜了。”
“犯不上。”琴思月(龍汐)明白玫珺的意思,“有太太看著,很不用擔心。”
年節前,神龍將軍府的中饋大權轉移到玫珺、玫珺手中。
當然,為主的還是玫珺,玫珺雖居長,畢竟嫡庶有別,她也留意不搶嫡妹的風頭,偶爾有疏漏的地方才在旁邊提醒補缺。
顧伊過府找張夫人說話時感慨:“公主待小姑一點兒不藏私,單這上頭看和您實實在在是一家人。”
張夫人心裡舒坦:“你既這般說,等將來規哥兒議親,我就給芝晴找個大方的長嫂。”
顧伊心中一動:“那我可就厚著臉面託付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