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遂起身,又說了兩句閒話方領鳳李二人去了。
林覺規正覺侷促,丫環進來報道:“大爺來了。”
話音剛落,林覺規便看到從外面走進來一個青年公子,雖是常裝打扮,天然生就一身貴氣,比及潘宋二人更添三分英武。
顧老太君笑著介紹:“這是你們大表哥!”
顧長白(魔坤)威鎮寰宇,林覺規早已對素未謀面的大表兄心生仰慕之情,如今見到正主自然十分激動,撩了衣襟納頭便拜:“大哥安好。”
芝晴同林覺規也跟著長兄行大禮。
“快起來。”顧長白(魔坤)笑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多禮。”
顧老太君趁勢囑咐:“你若得閒也好指點規哥兒做學問。”
顧長白(魔坤)含笑應著:“林家五代書香,家學自然淵源,我給表弟做先生怕還勉強呢!”
林覺規早聽父親提起,他這大表兄乃是千百年來第一位大小三元文武雙狀元,否則也配不上大青第一文武兩全的才女朝雲公主,聞說後連稱不敢。
顧長白(魔坤)又囑咐玫珺姐妹:“林妹妹初到京師,有不便之處你們需多加照應,老太太上了年紀勞神不得,與你嫂子說也是一樣的。”
玫珺姐妹都應了,玫珺笑道:“哥哥放心,我們指定讓妹妹如同在自個兒家裡一樣自在。”
顧長白(魔坤)調侃她:“我很樂意信著你!”
玫珺幾個抿嘴低笑,玫珺向祖母嬌嗔:“老太太,您看哥哥,就會欺負我。”
顧老太君笑一會,摟著孫女說:“我的瑾丫頭最懂事,一定能照顧好妹妹。”
顧長白(魔坤)又問林覺規兄妹的課業,因與顧老太君商議:“給泰表弟專請西賓或請旨送他進宮學都容易,宏表弟年小,家裡先給他開蒙也不耽誤。”
顧老太君忙道:“去宮裡讀書更好,也能趁機跟貴人交際,於將來入仕大有益處。”
“聽老太太的——”顧長白(魔坤)自然知道顧老太君的私念,倘或請了大儒在家,顧正必然讓不梵陪讀,假若吃不得伏寒之苦惹惱端方的二叔,指不定會請動家法教訓不省心的小堂弟,顧老太君再心疼的鬧著回南,必然是闔宅不寧的結果。
一語未了,只聽外面一陣腳步響,門口打簾的丫環笑著回道:“不梵來了。”
林覺規雖年長,畢竟在此為客,且知來的是外祖母心尖愛孫,也與弟妹同玫珺、芙瑤站起來。
不梵早已聽說家中來了個神仙似的妹妹,耐著性子給祖母兄長請安就朝芝晴瞧去。
芝晴只覺眼前的公子十分面熟,像在哪裡見過一般,倒也不曾在意對方失禮。
林覺規有些不喜,攜了幼弟上前見禮。
不梵知道是林姑媽家的表哥,慌忙還禮不迭。
再與芝晴作揖,不梵細細看罷不免笑道:“這個妹妹我見過。”
顧老太君笑罵:“可是胡說,你何曾見著表妹的!”
不梵笑道:“雖沒見過,卻看著面善,心裡倒像是遠別重逢的一般。”
顧老太君笑道:“好!好!這麼更相和睦了。”
不梵便走向芝晴身邊坐下,因問道:“妹妹可曾讀書?”
芝晴答道:“只剛讀了《四書》。”
不梵又道:“妹妹尊名?”
芝晴便說了名字。
不梵又道:“表字?”
芝晴道:“無字。”
不梵笑道:“我送妹妹一字——”
顧長白(魔坤)正與顧老太君說話,從旁聽見後淡淡地說:“不梵不要淘氣,女孩兒的表字豈能是隨意起的?”
除了顧正,不梵第一害怕的便是堂兄顧長白(魔坤),聞說不敢多言。
不梵怯生生地瞄向顧長白(魔坤),恰見他冷眼橫過,一個寒顫靠在了顧老太君身上。
顧長白(魔坤)便問顧老太君:“不梵也該讀書了,二叔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