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捕魚張早就駕船等候在了碼頭,離卯時還早,天空還是有些灰的,碼頭上也沒多少人,多是在船上的水手。
坐在船上吃起了今早剛出鍋的玉米饅頭,嫩黃的模樣,散發著谷香,熱氣騰騰的模樣將他肚子裡的饞蟲都勾了出來,一口一個,沒一會兒就將帶來的玉米饅頭給吃光了。
肚子飽了,在船上也等了許久,總算是熬到了卯時,他跳下船仔細地觀察著進碼頭的人,成群結隊的五人,該是很好認的。
“請問是捕魚張嗎?”一豆蔻少女懷中抱了只毛皮雪白的狐狸,笑著問。
捕魚張點了點頭,見少女身後四雙直視的眼睛,一下子便認出了這就是二狗兄口中所講的那位客人,走到船邊,招呼著他們坐上。
人坐穩,他便動起了船槳,一使勁,擱淺的小漁船被又重回了大海的懷抱,在海上搖搖晃晃。
捕魚張常年在丘清島,少有見到島外的女子,畢竟願意去往丘清島的都是些和江家談生意的男子。
物以稀為貴,他總多打量了船上的三位女子,其中一位,鬢髮花白,深皺爬滿了整張臉,臉皮兒都乾地滿是褶子,似乎一扯便能扯下來,看起來甚是蒼老。
其餘兩位,一位便是最先與他交談的女子,懷裡一直抱著個漂亮的狐狸,長得不算很漂亮,人也有些肉嘟嘟的,不算很漂亮,但那杏眼彎彎,尤其在她笑的時候最為美麗。
最後一位是這三人中最為溫柔大方的,那腰肢細細,青絲揚揚,白嫩的肌膚好似剝了殼的煮雞蛋,看起來甚是美味,說話的聲音也是柔柔地,輕輕地,看得捕魚張耳朵有些紅了。
同行的還有兩位男子,一個丰神俊朗,一個樣貌秀麗,竟比女子還要好看幾分。
他輕輕地咳嗽一聲,與眾人攀談起來。
“你們上丘清島是做什麼去?”
那個有些胖的清秀女孩答:“去江家探親。”這是江婆婆昨晚與大家商討一眾決定的說辭,丘清島上江家一族壟斷,隻手遮天,他們此番前去是要取了江家世代相傳的法寶,總不能逢人就說,我要去丘清島上的江家拿他們世代相傳的法寶去了,那不被當成樑上君子抓起來才怪呢。
江家,捕魚張是最瞭解不過的,丘清島就那麼小小一塊地方,島上住的人基本都互相認識,或多或少都會帶著點親戚關係,那江家家大業大,專攻海上運輸的生意,他這種在海上走的,要想生意紅火,總少不了去江家打點。
去的次數久了,也和江家負責接待此類事務的小夥計熟悉起來,男人嘛,在一起喝頓酒,吃點菜,醉了抱在一起哭一場,等醒來,那就是兄弟了。
從小夥計的嘴裡,他偷聽到了不少關於江家的事情,隱隱明白這是個有淵源的大家族,每一代都會出個才學相貌樣樣出眾的,如果有人上長安趕考去,說不定還能考上個狀元,只是族中的人都不興出遠門,對那一代中的人尖兒管的相當嚴格,有偷偷不聽話跑出去的,後來都沒什麼好下場。
他們暗自猜測,或許這個江家祖上犯了什麼大罪,所以才舉家遷到了丘清島這種小島上,不讓人出遠門,那是不想家中人在外打拼,到時候惹了一身的麻煩。
他在島上呆了這麼多年,和江家人也混了個眼熟,在外基本都能認出來,他仔細地上下打量了眾人一番,終於在木蘭臉上看出了點熟悉的模樣。
“想必是木蘭姑娘前去探親吧,我看你與長得與江妙清有三四分像。”
木蘭愣了愣,旋即笑著應聲對,江妙清是母親的姐姐,算起來是她的姨媽,二人又都是白羽青靈衣的祭品,長得有些相像那是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