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近來江家出了事,想必你們是來祭奠的吧。”捕魚張有些可惜地嘖嘖嘴。
“出事?”江婆婆瞪圓了眼,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這木蘭都回來了,她也回來了,和白羽青靈衣有關的東西全都回來了這裡,這節骨眼,怎麼會出事呢。
捕魚張疑了一聲:“你們不知道嗎?就在前天,江家的三老夫人去了,這幾天江家上下正在忙活這事呢。”
江婆婆只覺眼前一黑,渾身的血液倒流,就要暈過去,她的母親就在前天去了,而她卻一無所知,想來也對,自她的手被先祖投入綠火在手指縫隙間出現了紅色鑼型的印記後,她就與素來偏愛姐姐的母親斷絕了關係,自然現在沒有人前去告知她。
每一次她的悲哀,姐姐總會出現,木蘭丟失的那一日是,她被刻上了紅色印記的時候也是,她與母親講了這些事,卻又被她罵自己冤枉一個慘死的人,姐姐何其無辜,黃泉之下還要受這樣的氣。
那時江婆婆才發現,原來自己從來都比不過姐姐,不管是她生的時候,還是她死的時候,父親母親甚至祖母都更偏愛她一點,不惜為了姐姐的利益願意損失我的利益。
江婆婆一直想不懂,自己真的很努力地在討他們的歡心,即使我的外貌不如她,我的才學不如她,我的性格不如她,可至少我是真的愛他們。我學會一人做事一人當,因為我知道自己與姐姐同時犯錯,那麼捱罵的那一個肯定是我,而姐姐是他們心尖上的寶貝,根本不捨得打罵。
身邊的木蘭攙扶住欲要倒下的江婆婆,投去了擔憂的目光,江婆婆這才算打了氣,回了過來,還好還好,她這一生終於在快要到頭的時候,嚐到了一點甜。
捕魚張見眾人神色大變,心想該是什麼都還沒知道,高高興興探親來,卻得知有人去了,著實不好。索性閉了嘴巴,什麼也不講了。
丘清島與永梧鎮隔得並不遠,捕魚張又是個划船的能手,沒多久便到了。
踏上島的那一刻,嬋嬋只覺這島上的山水朦朧中帶了點黑氣,她跟在美人身後見識過不少,這黑氣的背後倒不是什麼妖怪,而是來自幽冥的魔、鬼。
江婆婆顫巍巍地往島中心走去,既然來了,她要去為母親上一炷香。
嬋嬋跟隨其後,只見一通身火紅的狐狸從茂密的樹林深處跑了出來,一下子便竄到了嬋嬋的身後,懷中的雪球一下子立起了耳朵,跳下去,圍著紅狐狸四處轉。
她正在隊伍的最後,木蘭和貓兒正忙著安慰江婆婆,是以,只有司溫初注意到了這裡的變故。
夾谷大人被司溫初變成了真身的樣子已有數天了,一直解不開這變形之術,正憋悶著,也許久沒見應山,心裡甚是想念,這才不住地圍著他轉。
“應山,這裡發生什麼了。”
司溫初抓起了紅狐狸的耳朵,迫使他與他四目相對,應山一個掙扎,變回了真身。
那日司溫初捉了夾谷大人當作人質,讓鯉魚精演一出吃人的戲,而讓他去了丘清島上,觀察著島上的異變,待他們到來再放了夾谷大人。
為了夾谷大人,他應山臥薪嚐膽,在丘清島上四處流竄,終讓他發現了不對勁。
“江家的三老夫人,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