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魚張忙謝了二狗,這時候,小二帶來了從後廚房新鮮炒出來的熱菜擺在桌上,架不住二狗的熱情邀約,他舉起酒杯與其痛飲。
快哉,快哉。
過了幾天,二狗又在望海樓吃起了酒,他在盤算著何時啟程,這幾日,那位神秘的高官在這兒停留了沒多久,便離開了,鎮子裡關於航海的管制鬆了許多,來往船隻也多了,那出海的事情也該提上行程了。
翻了翻賬簿,目前還有一位兄弟聯絡不上,是位粉筆白麵的小夥子,名司溫初,訂了兩個位置,三錠金元寶都早就付好,也不知是出了什麼事,一直沒來再談,明天船就要開了,這可如何是好?
略煩悶地吞了一口酒,也怪他自己當時喝酒正起興,收了人家的錢卻連人家的聯絡方式都沒要到,無處去告知開船的訊息,故而這幾日常來望海樓泡著。
他與司溫初是在望海樓結識的,若司溫初想要找他,說不定會跑到這裡來,他是個講誠信的生意人,收了別人的錢,那就一定要把事情給辦妥貼,不然他心裡頭憋悶。
即使司溫初去了碼頭尋他,他也在船上吩咐了人,保證他兩頭都不跑空。
二狗這麼做,圖個心裡的安穩,這樣就算他明天開船走了,那司溫初還是沒上船的話,也沒什麼能說他二狗的,仁至義盡了啊。
這麼想著,把自己給開解了出來,吃起飯來也有了香味,哼哧哼哧地埋在飯碗裡,將碗裡的最後一粒米吃進了肚裡,才抬頭,見一雙美麗杏眼正笑著看他。
“二狗兄,別來無恙啊。”
嬋嬋今日依舊穿了男裝,先前她與二狗打交道的時候,正是這麼穿的。
他們決定要出發去丘清島,尋得白羽青靈衣,結束江氏一族一代接一代的祭品儀式,也要解開江婆婆與木蘭手上那倒著的紅色鑼型印記的秘密。
既然要出海,嬋嬋便想到了先前在酒樓認識的二狗兄,此去有不少人,需要一條大船。
“呦,是那司溫初小弟。”二狗守得雲開見月明,終於等來這三錠金元寶的主人,“你要是再不出現,我的船明天就要開走了。”
“不急。”她笑了笑,隨意地坐下,也倒了一杯酒,敬了二狗兄,“這次我不去海外,去丘清島,要帶上不少人,不知道二狗兄可有什麼認識的人開船去往丘清島的?”
這一問,二狗立馬想起了幾天前正來與他講的捕魚張,他就是專門開船去往丘清島的,終於為他找到了一門生意。
點頭道:“實不相瞞,正有一位兄弟專門帶人前去丘清島的,不過這位兄弟的船並不大,最多可容納六人而已,算上這位兄弟,你們最多隻能帶五人。”
五人。
她與司溫初是一定要去的,這就有了兩人,木蘭沒了小時候的記憶,對去丘清島興致極高,再加上她手上紅色鑼型的秘密,她與江婆婆說什麼也是要去的,這四人是必去無疑的,那還剩下一人,就回去與眾人商量,無非就是從焦三角、康弘光、焦貓兒三人中選一位。
五人的位置足夠了。
她答應了二狗,又問了多少價位,聽說只要五錠金元寶就足夠,心裡還不禁罵了這二狗兄幾次,丘清島離這兒並不遠,更何況又不是去海外,沿途根本沒什麼危險,五個位置便要五錠金元寶,正當富商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嗎。
面上依舊帶笑,又給了二狗一錠金元寶,當作酬謝這些日子他在酒樓四處打聽他的蹤跡的謝意,他笑著收下來。
若問嬋嬋心不心疼,其實也沒那麼心疼,畢竟她這錢還真是大風颳來的,這問題該問在洛陽的成渝老爺,他是真心疼。
吃完了一頓和和氣氣的飯,臨走前,二狗讓嬋嬋於明日卯時去碼頭等候,會有一艘船在那裡。
事畢,二人道了別,分開著走,他去永梧鎮裡最令男人纏綿悱惻的香風之地流連一晚,她去海邊的小漁村吃江婆婆巧手之下的燜香紅燒肉,天色已黑,肚子沒多久又空了,她勢必要與茶茶木和雪球再打一場紅燒肉保衛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