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是啊。」椎名未央用著想要將他永遠留在自己身邊的語氣,理所應當地輕聲附和。
拂過鳴海悠的心,不留痕跡。
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天他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情走進了廚房,又抱著怎樣的心情,在為少女所做的蛋包飯上下意識用番茄醬畫了一個愛心,最後用叉子抹平的……
縱觀他兩世人生數十年,還是第一次遇到因為喜歡他而不顧一切的女生。
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
為什麼之前百試不靈的招數,無論是用到今出川千坂身上,還是用到椎名未央身上,都完全發揮不出效果?
他可能喜歡的,就搶先一步讓對方討厭自己;可能喜歡他的,就搶先一步明確拒絕對方。
他從來都不承認自己是個溫柔的人,只是沒那麼絕情,不想成為自己所厭惡的那些人罷了。
一類,是對所有人都溫柔的人;另一類,是對溫柔之人惡言相向的人。
讓他毫不留情地直接把椎名未央推開……
難辦。
深夜凌晨一點半。
明明第二天四點多就要早起準備修學旅行的行李,鳴海悠卻毫無睏意,望著天花板胡思亂想。
突然覺得自己不停總結自身毛病,給自己下定義的這種習慣,該改一改了。
已經決定要活得輕鬆一點,還給自己沒事找事做。
人生這麼短,他已經在不停地反思與自我總結中恍恍然度過了一次人生,這次還要這麼活,著實有些太浪費了。
….
將近三點。
鳴海悠終於升起了幾分睏意,漸漸睜不開眼睛。
睡在床邊的椎名未央,卻恰巧掉了下來,不輕不重地落在了他身上。
「……」
於是一宿沒睡。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在南千住站外的廣場上集合的時候,哈欠連天。
「怎麼了,鳴海同學?」
假期裡穿著體恤短褲,帶著太陽帽的夏目花衣,年輕地像是大學生,關切地詢問著,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現在去訂中午的票也來得及的。」
「不用,在列車上睡就好了。」
「真的可以嗎?」
「夏目老師要相信我的身體素質,每天兼職四小時還能一直維持在年級前十,現在是年級前二的成績,身體不好是絕對辦不到的。」
「還能和老師頂嘴,看來是沒問題了。」朝日倉子的注意力更多落在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上。
差點遲到的近田村一最後一個到。
第一件事就是去拍鳴海悠的肩膀,「悠!為我慶賀吧!我終於又能呼吸到室外的新鮮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