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神色間閃過一絲後怕,說道,“前些時日,有人深夜擅自開啟天工院大門,被一名俏婦攔下,待值守護衛典韋將軍趕來,直接斬殺,無任何情面可講……”
龐統聞言,只感身後一陣冰涼,“這……既然如此,你我還是趕緊離開……”
龐統可不想將小命丟在此處。
龐統立即拉著諸葛亮快速離開,他回首望了一眼那高大富麗而又甚是莊嚴的牆垣,心中甚是恭敬之意,這天工院已然是他不敢窺探的神聖之地。
走出科學院,一旁便是學堂,徐州下邳內城辦學之地。
如今,這學堂對於一眾尊崇儒學之人眼裡,這學堂就是一離經叛道,汙穢不堪之地。
龐統站在學堂門口,心緒甚是複雜。
良久,龐統這才幽幽道,“從今往後,這裡便是我龐統教學與苦讀之地了。”
言語間,龐統眼中些許掙扎之色。
諸葛亮拍了拍龐統肩膀,言道,“士元只需刻苦做事,日後你定當飛黃騰達。”
“以你之才學,定然會有大顯身手之時,伱我一同輔佐戲大人,中興漢室,立曠世之功!”
諸葛亮此言說的甚是激昂,龐統雖有所感動,卻不免擔心道,“話雖如此,但身逢這亂世,我又初到徐州,只怕是我一身學識與謀略,難以機會施展啊。”
諸葛亮淡笑道,“士元不必擔憂。”
“學堂每月旦均有考試,且分科而考,你所在的工學,有大教員蒲風擔任主考,你平日可多與他走動,交流。如若你能從中增長學識,日後便有機會被舉薦參與評核。”
“在評核之中,你便可以嶄露頭角,獻計獻策了。”
“評核……”
龐統雖第一次聽到這般新奇之詞,但心中隨之似有熱血湧動。
他告誡自己,一定要進入評核,爭取與戲大人好生策談一番,以求更大發展之機遇。
……
十幾日過去,學堂內部按照之前安排,教員與求學之人每日按部就班作息,學員無空閒去學堂之外。
一時間,學堂內部與外界宛若兩個世界。
與龐統一同來到徐州的喬公和黃承彥這些日子,未曾有機會進入學堂,一探究竟。
但他二人已經知曉龐統已進入學堂,以儒生的身份,在鐵匠工院學冶鐵之術,為此,龐統直接被下邳士人一陣冷嘲熱諷。
與龐統相近之事還有很多,為此有人預言,不出半年時間,徐州必然錢財耗盡,卻得不到有用軍備之物,戲煜倘若如此辦學,最終只會是養了一群工匠,農民與商賈而已。
徐州,陳家府邸。
“想不到我今日好意前去拜訪喬公,他竟然拒不見我!”
陳珪一拍桌面,臉色極其憤怒。
“更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喬公居然在做離經叛道之事,說是叫數獨。”
聞知此事,一幫儒生們頓時震驚,“何謂……數獨?”
如今的陳珪滿頭銀髮,整個人更是蒼老了許多。
如今夏日已到,陳珪卻僅身穿一陣單薄長袍,一雙手臂枯枝如柴。
見儒生們甚是好奇,陳珪微微道,“據我打聽到的訊息,這‘數獨’也就學堂內一些無聊之事。”
“竟然有人敢翫忽職守!戲大人為何還要繼續開辦這學堂……”
“聽說今日便是月旦考試,即將誕生第一批成才者即將誕生,前三名據說有獎勵,也不知是何獎勵??”
“想不到戲大人這辦學之策,也不過如此,可惜啊!”
一時間,儒生們皆是搖頭嘆息,更是有人想要逃出此地。
但很快,他們又不得不打消這想法。
之前,有一人名王煜,曾是徐州小沛附近士族,因不滿戲煜的“廢儒”之策,於是搬離徐州,但他剛趕到襄陽,便又很快搬回徐州。
有人不解,問他為何如此,此人回曰:“襄陽名士尚且奔徐州而來,我為何離徐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