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娘臉皮子薄,恐怕這幅不得體的模樣被父皇看到後牽扯家中人,腦子一糊塗,竟是將父皇一拳打暈了。”
青衣“噗” 一聲笑了:“那你娘膽子也夠大。”
鳳硃砂嘿嘿笑道:“這件事我娘誰都沒說,十天後父皇來找我娘說是要我娘負責,我娘當時就愣了,爺爺也愣了,整個安府看著我孃的目光奇怪的緊。後來父皇便當著爺爺和安府所有人的面將我娘抱回了皇宮。”
“這也挺好。”一國之君能可不計較被一女子打到龍體,又親自跑到安府將其接回皇宮,對於普通百姓沒什麼,皇帝能做到如此便已是說明對安然貴妃當真是存了三分情。
“好什麼啊,我娘無意進皇宮做妃子,更未想過皇上會寵信她。十八歲便有了我,那年身子已被父皇那些妃子加害不成樣子,這不,生下我幾年,便撒手人寰。”
鳳硃砂奄奄道:“我娘性子單純,一言不合比我還幼稚,皇宮是個什麼地,什麼壞人都有,我娘那種性格能活幾年約摸也是因安家勢力存在。”
青衣一時也無話可接,女子之間勾心鬥角的事她聽過不少,因不喜,也懶得多問。
“都過去了。”
“我知道的啊都過去了,青衣,我都向你說了一這麼多我的事情,你也給我說點你的唄?”
“真的想知道?”
“嗯,想。”
青衣深吸一口氣,約摸也是今兒景色好,她心裡壓抑了許久從未與人訴說的東西今兒忽然有種衝動,想訴訴苦:“我不知道我是誰,活了幾十年,我只曉得自己名喚青衣,家住哪裡,父親母親是誰,一無所知。整日渡靈得斂延續自己生命,可以長久活下去。這樣的生活也挺沒意思,畢竟再怎麼過也是別人人生,終究不是自己的。輝煌不可一世也好,唯唯諾諾平庸也罷,都如鹽水過吼,索然無味。”
了了她低頭一笑,又道:“一直想活,卻又不曉得自己活著究竟為了什麼,你說多沒意思?”
“丹藥師附靈,是不是不可以以自己的外貌長久待下去?”鳳硃砂聽後,沉默了會兒,問道:“我聽師父說起過一點,這種二者想存的聽起來挺稀有,實則能力非常弱,還不可與天夜閣靈士為敵。”
“小丫頭知道的不少啊。”青衣輕輕笑道:“說的很對。”
所以她想變強,不被任何人侮辱。
風拂過青衣臉頰,是有些涼,山谷風兒溫和倒也是挺舒服。
“我可以幫你。”
“幫我?幫我什麼,你已經死。”
“死了怎麼了,誰說死人就不能幫活人做事了?”鳳硃砂急急反駁道:“我的肉體連著靈體和其他人都不同,你在我身上渡靈,可以不用換皮囊,一直用下去。斂我雖不懂,但在我這幅身子上應該是用不到斂才對。”
青衣摸了下丹田位置,挑眉笑道:“這麼自信?”
“就是這麼自信,你這人就不能信我一次。我連命都給你了,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暖暖。”
“什麼?”
今後我便喚你暖暖吧。”青衣柔柔一笑,聽著鳳硃砂清脆嗓音,不自覺目光柔和了許多。
“好啊好啊,暖暖是我母親,不對是我們母親給我起的小名,師父和師兄也經常這樣叫我,我也喜歡這個。”鳳硃砂聲音聽著有些激動:“那我應該叫你什麼呢?青兒?阿衣?還是姐姐?”
“都好。”青衣輕聲應道,聽得鳳硃砂那句“我們的母親”心情不知為何便好了許多。
“母親”這個自生下便有能力換的乳味名稱,她似乎從未喚過誰。
“綰兒吧,衣兒好聽。”
“好,你喜歡什麼就是什麼。”
“吧唧”一口,鳳硃砂眉眼都是笑的:“衣兒你最好了。”
“好什麼好,臭丫頭,有了她就把師父給忘記了。”
清風仙人佛塵而來,踏過牆落在青衣一側,道骨仙風,衣袖寬寬,不滿嘟囔道。
“沒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