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大槐樹的溫熱病就是鼠疫引起的嗎?”我倒吸了口冷氣。這女妖發動那些老鼠打洞噴口水,是在打槐樹的主意。
“嗯。”師傅不再說話。
我望著師傅孤清的背影,心漸漸沉下去,是因為我想到槐樹上的那些紅線和姻緣牌。大槐樹已經說出一切,那麼師傅肯定知道浴美人所做的一切是為了牽他和玉青的紅線,為何提起此事,他的聲音聽起來這番冷靜從容。難道面對前世他苦苦追尋的愛人,今生所遇,他不該為風紗所做的一切感到欣慰嗎?
咦,對了。大槐樹上的姻緣紅線,是將師傅和玉青的牌子聯到一起。可能師傅並不知道風紗就是玉青,所以他才會把風紗關起來的罷。
“師傅,徒兒知道不該帶無名來天庭,都是徒兒的錯,徒兒向師傅請罪,只懇請師傅放了無名。”眼見著盛謠就又要走了,我跪於地面,第二次求他。
盛謠背對著我,深吸了口氣,我能感知到他很生氣,但他語氣平和,一如既往的*之中滿是溫柔:“無名現在身患鼠疫,即使放了他,他也是死路一條。既然你那麼想幫他,他事先又知曉鼠疫一事,我準你去見他,與他商討抓女妖的法子。”
“是,師傅。”我欣喜道。
“經一定要抄。”盛謠命令道。
“還要去紅月殿嗎?”我眼巴巴的望著他。紅月殿離六道殿好遠,每天飛來飛去的,都把時間耽擱在了路上,好可惜。
“是。”語畢,盛謠似要離開。
“師傅,先不要走。”我立刻叫住了他,他沒有轉過身,靜等著我,我小聲說道:“還有一事,我要向你稟報,那便是那個女妖除了找槐樹的麻煩,她還在找我麻煩。她是要從我這裡拿走一樣東西。”心想師傅那晚為了救我已與那女妖交過手,他本該好奇我為何會被偷襲,但一直以來,他從未提及此事,讓我覺得這不符合人特有的好奇本性。
“即是這樣,你就不要去紅月殿了。就留在這裡吧。”盛謠幽幽的說道,依舊沒有要詢問我的跡象。
可是我真的很想說:“師傅,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見他揹著身子,默不作聲,很疑惑他為何對女妖想要的東西沒有半點興趣。不過事關重大,我是必須要說出來的:“師傅,我父親曾將一根金絲編入我的發中,萬千青絲,我找不到那根絲線,師傅可否幫我找出那根絲線。”
師傅冷冷的問道:“你是想讓我替你保管那根絲嗎?”
“正是。”師傅果真厲害,竟然知道我的心思。
“那是你父親交給你的東西,即是你的責任。為師是不會幫你這個忙的。”語畢。盛謠一步步往前走去,似要離開,他始終沒有回頭,雖然看到他那張風清俊朗的面孔,我會緊張,但那種迫切又好奇的心情,還是在每次見他時都想多看兩眼的,只是眼下,我沒了這個心情,在他眼中,我一定是貪生怕死才想將金絲託付於他,其實,我是想知道那根絲是什麼,能讓一隻能號令萬千老鼠的妖追我到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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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師傅的准許,我連夜趕到月宮的牢房,在報上名字之後,侍衛放行。心想師傅一定和他們打過招呼了,他的效率還真高。
月宮的牢房雖然不比神武將軍的大氣巍峨,但這裡戒備也是相當森嚴的,每道門的侍衛加起來堪比我們小仙童。
往裡面快步走去,漸漸的聽到一聲高過一聲的吆喝聲,直到走近,才發現是這個大呼小叫的是無名。
“喂,你能不能省點力氣啊。”我抱著雙臂站在牢房前。
無名一看到是我立刻傾身而來,他雙手抓住欄杆:“看來我沒有白吆喝啊,竟然叫來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