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桑慌忙跑過去,一掌擊到靜謠背部,又封了她幾個穴之後,將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到靜謠身體之中。靜謠的神智漸漸不清,陷入到昏迷之中。
盛巖見狀,忙問雪寒:”伯母,不是還有一法嗎?我願意去,我願意去,只要能救靜謠。”
雪寒猛吸了口氣:”眼下也只有那個辦法了。”
杜桑抬起深邃的眸子,看向一臉不畏生死的盛巖,難道他不知道那個法子幾近於以命抵命嗎?去到那個地方取藥,就是九死一生。
“還有你杜桑。”雪寒忽然轉過身來,怒斥道:”你答應保謠兒萬般周全,我允你在謠兒18歲時娶她為妻,為何你還要對她使千絲劫?”
杜桑將靜謠抱到床上,蓋好被子,轉身對全身散發著冷氣的雪寒說道:”夫人,想你一凡胎肉身,被大王遇上之後深深的喜歡,進而成為大王名正言順的夫人,別說有多少妖怪想要吃掉你,就浴美人一個,就足以將你千刀萬剮了。”杜桑負手而立,一步步走到窗前,望著幽深的天空:”我答應保靜謠周全,不是因為你是大王的夫人,而是我喜歡她,我不想她成為萬千妖魔盤中餐、腹中食。我知人心是個奇怪的東西,能幹出移情別戀的事情,所以在我把她當成我的女人第一天起,我對她使了千絲劫,此生,她將再也離不開我。”
“杜桑,你讓我錯信予你。謠兒給我!”雪寒傾身而來,要帶走床上的靜謠,卻被幻化為四縷黑煙的杜桑襲到在地。
杜桑斜睨著地上的雪寒:”雖然我為靜謠耗了些功力,但你依舊不是我的對手。”
雪寒憤怒的指著他:”你要眼睜睜的看著謠兒死嗎?”
杜桑目光凝重,指著旁邊的盛巖:”這個傢伙不是肯為靜謠死嗎?靜謠現已危在旦夕,我在這裡以內功為靜謠續命,若有真本事,讓他拿藥回來,為靜謠祛除頑疾。”
雪寒深知自己根本沒有強大的功力延續靜謠的性命,眼見著剛才杜桑毫不猶豫的為靜謠封穴續命,她不得已兵行險招,做出一個決定,那便是想盡一切辦法協助盛巖去取藥。
那藥名為萬年紅,是一株掉進煉妖淵的千年靈芝,想那八千萬年前,妖域發生了一次翻天地府的動盪,妖域至尊無顏妖君為救小妹死無葬身之地,妖域被魔域侵佔掌控,護守千年冰壇的九天玄姬和魔頭要拼個魚死網破,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她掏出靈芝,準備吞下續命,卻不料被魔尊手下的九頭魔一掌打入煉妖淵之中。剎那間,煉妖淵消失了,變成了一顆紅的發紫的泥丸。九頭魔將泥丸據為己有,發現這泥丸能吞噬萬物精華、更能吸取他人功力而變大,也能被受傷者服用一些,使人身體痊癒。在魔域被剿滅之後,九頭魔隱藏於世,另立山頭,將這顆泥丸一代代傳下去,就傳到了炎魔王手中。
炎魔王自知家族的強大,源於歸隱避世和這顆泥丸,遂將泥丸藏於九幽通冥洞之中。這洞就在火焰山,洞中常年烈火炙烤,之所以說盛巖此去必死無疑,便是他是凡人,遇火當屬化為灰燼。
可為什麼雪寒還想讓他去呢,雪寒將盛巖帶到屋外,面朝著碧波的湖水,在淒涼的夜風之中,她對盛巖說道:”我掐指算到謠兒命中有一線轉機是因為你。那日見你看到我手中的泥人,那滿眼的悲愴,讓我洞穿了天機,所以為了救謠兒,我斗膽要賭上一賭。”她從袖中拿出一塊寒冰:”因為大王在九幽冥洞之中修煉成魔,他全身烈焰纏身,生生世世飽受烈焰之刑,這是新婚之夜,大王送給我與他交媾時的護身寒冰,你放於胸前,暫且能保你周全,只希望你速戰速決,拿藥要快。”
盛巖將泛著藍色寒光的冰放入袖中,擔心的問雪寒:”你沒了寒冰,大王會不會怪你。”
雪寒昂起了頭,那懸著的黑紗在風中肆無忌憚的飄蕩:”若是大王知道我此番作為是為了謠兒,他應該不會怪我的吧。”
不遠處的杜桑就站在樹蔭下,他形同鬼魅,雙目猩紅,虎視眈眈的盯著雪寒,袖袍隨風烈烈而飛,他攥緊了拳頭。
在臨行之前,盛巖前去與杜桑拜別,也是為了見靜謠最後一面。卻被杜桑擋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