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晨岸和秦朗做那筆骯髒的交易時,我也有過念頭,想他要是去死就好了。”
憑什麼他有妻有女、家庭美滿,卻依舊敢對別的女孩做這些禽獸不如的事情?
在那個時候,哭是最沒用的一件事。我設想中的最壞一種結果,就是我防衛過當,讓謝晨岸躺在醫院再也醒不來了。
可是,我沒想到楚庭會直接使用那種手段……即使一開始他的目的只是為了給我出氣。
直至今日,我依然心有餘悸。
我不敢保證,楚庭為數不多的溫柔能傾在我身上多長時間。
而我也終於想明白了,自己為什麼一直想刨根問底探究楚庭到底喜歡我什麼。
動機很重要,想法也很重要。如果一段男女感情中,連喜歡什麼都毫無理由也無具象,那隻能說明其中一方肯定虛情假意。
我嘆了口氣,儘量讓自己思緒回到正軌上:“所以朱芊芊的弟弟,還活著嗎?”
楚庭嘲諷地笑出聲:“陳嬌,你心裡到底怎麼看我?我要是說,當初我只是想讓謝晨岸在海里泡一晚讓他長個教訓呢?”
“你有聖母白蓮心,我是十萬業障消不掉。為你出頭都變成了錯,那你當初又為什麼要尋求我的庇護?”
我張了張口,卻發現無從解釋。
日落西山,晚霞鋪掛在天邊,美勝雲錦。
我約了程潯聲在一家小咖啡店見面,今天是我讓李板荷轉告給秦朗約看房子的時間。
想來想去,我身邊就只有程潯聲是秦朗素未謀面也從未相識的人。
但還有些事情,我需要交代一下。
“秦朗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人,你的底價是兩百萬,那最後籤合同時一定要記得壓價。”
“房產證也一定要看,再觀察一下他的反應。那兩百萬不要轉賬到他的賬戶上,直接給他這張卡。等今晚再把這張銀行卡凍結。”
我又說了好幾項注意事項,程潯聲途中幾次欲言又止。
“怎麼了?”我察覺到他情緒的不對勁。
“陳小姐,你和楚總是不是鬧矛盾了?”
為什麼程潯聲會突然打聽這個?
我硬邦邦地回答道:“沒有。”
“可是今天……算了,反正陳小姐你千萬別和楚總鬧彆扭。其實楚總他昨天還為了你……”他話至一半,卻偏偏不肯說完,純粹吊人胃口。
“他昨天怎麼了?”
“沒事。我只是提醒陳小姐一句,有些事情並非眼見為實,一些情意不一定也只能靠話語來證明。”
和秦朗約定的時間到了,程潯聲先走一步,留下這些似是而非的話語讓我頭疼。
一定程度上,我還是相信程潯聲的辦事能力,也不至太過擔憂他會把買房一事辦砸,所以我提前回了別墅。
只是今早的沐浴影片流出,又讓我踟躕徘徊在別墅門口,不敢進去。
別墅裡,究竟有多少的針孔攝像機?
又都藏在哪些我平日從不曾關注的地方?
我站在門口,卻始終沒在密碼鎖上輸入指紋。
一陣清冽的雪松香味從我身後包圍侵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