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連忙去攙扶朱芊芊起來,再不結束這場鬧劇,今天遠水這事只怕會衝上熱搜。
我覺得眼前的一幕諷刺,又覺得自己實在無辜。畢竟直至現在,我仍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引爆了朱芊芊的情緒,讓事態是這樣的發展走向。
朱芊芊不肯起身,只苦苦地嗚咽。
她看向我,明明不想示弱也只能示弱:“我知道謝晨岸是怎麼死的……楚庭是為了給你出頭!所以你又用這一招,來對付我是嗎?!”
真可笑,朱芊芊為什麼總能如此顛倒黑白?
楚庭想做什麼,難道是我能干預的?更何況,他從未把自己的真正想法告知過我。
謝晨岸雖然讓我覺得死不足惜,但聽聞他的死訊我的擔驚受怕並不比任何一個人少。
“無聊。”我面不改色,語氣降至冰點,“我就不陪你慢慢演戲了。”
可我轉過身,就正好對上楚庭冰冷的眸子。
磨蹭了很久,我中午慢慢吞吞來到總裁辦公室。
正當我在門外轉悠、敲門的手無數次舉起又放下時,辦公室裡傳來毫無感情的聲音。
“進來。”
我悶悶地進去了。
“想問什麼?”他明明每次都像瞭解我的來意,卻又偏偏拿話語來試探我。
我支支吾吾的,抬頭看向他時只覺得他的臉色有幾分蒼白。
昨天打電話,他的聲音也是透著莫名的虛弱,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話說?那也別杵我眼前了。”
我一咬牙,問道:“今天早上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朱芊芊模糊不清的話語,指向的究竟是一件怎樣的事?
“在為你出頭。”
我疑惑不解。
“陳嬌,你知不知道,你特別像只紙老虎?”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你言語上的反擊很漂亮,但卻對她們做不出什麼真正有傷害性的事情來。怎麼?不覺得這樣也算吃虧?”
我沉默著,其實是變相認同著他的觀點。
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用“外強中乾”四字來概括再合適不過。
我想起有過這樣一種觀點,人人都像一張雪白的宣紙,自己親身的經歷、遇到的人都是一桶桶顏料,有人會繪上黑色,有人會塗抹上藍色。
我並不著急去經歷一些事情,眼下讓我嘗試去做到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幾乎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此刻我才會心軟,繼而來到了楚庭的辦公室。
下巴猝不及防被楚庭挑起,他深深地望進我眼眸。
“陳嬌,你知不知道對敵人心軟,是一件危險又愚蠢的事情?她們可以肆無忌憚拿你的隱私開玩笑,讓你的隱私公之於眾,你還要替她們求情?”
真相還在穿鞋的時候,謊言就已經跑遍了全城。
楚庭彷彿覺得我蠢,我竟然真的相信能憑自己的一己之力,解決好退婚宴那場活春宮以及今早的沐浴圖。
“我沒可憐她們……但我覺得你處事太過極端……”楚庭掐得我下巴生疼,我竟然把心裡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楚庭鬆開手,冷眼看著我。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不硬著頭皮說下去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