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招請君入甕,怎麼樣?”
掛了電話後,門鈴聲響。
透過貓眼,我看到了快遞人員灰色的工作服裝。
謹慎地開門後,快遞被轉交到我手上:“您的快遞,簽收一下。”
發件人名字落款處是鍾絨,我雖然有幾分狐疑,但還是簽收了。
鍾絨怎麼會給我寄快遞?我核對了一下電話號碼,發現正是昨晚鐘絨撥打過來的號碼。
快遞裡面卻是包裝精緻的茶餅,隨寄過來的卡片上字跡潦草:“昨天一直想謝謝你,忘了開口,現僅以微薄之禮聊表心意。”
茶的清香瀰漫在我的鼻尖,我仍覺得有幾分奇怪。
鍾絨是一個處事小心細緻的人,她怎麼會不知道,孕婦不能喝茶特別是濃茶呢?
我編輯了一條租房資訊給李板荷,讓他把這條訊息轉發給秦朗。
晚上九點半,李板荷打電話給我。
“那個,葉小姐啊。”靳野留給李板荷的對接人名字就是葉傾欖,後來我也沒有澄清,所以他一直預設稱呼我為葉小姐。
“我剛才打過電話給秦朗了。那個逆子先問我怎麼知道他的聯絡方式,還好我機智……”
我不耐煩地打斷他:“說重點。”
“哦哦,我問他那套四合院沒有賣出去吧。他一開始特沒耐性地說賣了,我就裝作嘆惋的語氣說,有一個親戚想租房,我剛好想起他結過婚,女方不是有一套四合院嗎?那空著也是空著,還不如出租出去。”
“秦朗又問我,對方價格的意向是多少。我就按照你說的底數報了過去,兩百萬啊,秦朗一聽到連忙改了口徑,說那套四合院還在他那兒,房產證上還是他的名字。要是真的能出兩百萬的話,改天就能陪同去看房子了。”
隔著螢幕,我甚至都能想到秦朗那一副狗腿的語氣。
虧他還敢說房產證上現在寫的還是他的名字,這是想一房多賣啊。這回的獅子大張口,我倒想看看他能不能全身而退。
“秦朗沒懷疑你什麼吧?”
父子倆多年前就開始老死不相往來,今天李板荷突然打電話給秦朗,秦朗真的不會起疑心麼?
李板荷一副滿不在乎的語氣:“他知道我是個老賴,而且他被朱虹偷偷帶到A市時,有一段時間一直在聯絡我,還勸我不要再賭博喝酒了。他懂個屁啊,不過這小子也真的怪孝順,這麼多年了手機號都沒換過,甚至當初結婚還和我提過一嘴。”
“他猜我這次打電話給他,是為了從他手上拿點‘辛苦費’,所以才順帶說起買房一事。放心,葉小姐,以我對這小子的瞭解程度,他現在肯定覺得自己被天下掉下的錢雨砸中了,只會窮開心還沒意識到那麼多不對勁。”
我點點頭,但心裡已經敲定主意。
無論李板荷說得多天花亂墜,我事後仍要調查一番。
“那葉小姐,接下來還需要我做些什麼?”李板荷又問道,“我特想看朱虹那副老臉氣得扭曲的模樣,當初的十萬塊錢利滾利,這一回也該讓她吐出個五十萬來了!”
我下意識皺了皺眉頭,總覺得事態發展不太對勁。
和李板荷結束通話電話後,我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