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跟衛瀟學的!”三葉草斜了衛瀟一眼。
衛瀟假裝沒聽見,臉上卻不易察覺的一紅。
小狐狸走了開去,在客棧地面上躺著的老闆的屍體前嗅了嗅,如同嗅到什麼不祥的氣味般,身體忽的彈開,又走到靠在櫃檯前死去的夥計的屍體前,站住不動,只遠遠望了一眼。
衛瀟的目光跟隨著它,打量了一下整間客棧:“魂宿獸是順應主人的靈氣而生,最能感應,依我看,這間客棧極為不祥,似乎被某種黑暗的氣息所籠罩,何況這裡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他走了過去,拉起白淺予的手:“淺予,我們走吧,即使這附近沒有別的住宿,我們也不應留在這裡!”
“可是……”白淺予話還沒說完,已被衛瀟拉著走到門邊,門外一個電閃,緊接著“轟隆”一聲,大雨潑天而降。
雨水伴著涼風,瞬間飄了進來。
衛瀟連忙擋在白淺予身前,半個身子瞬間被澆得透溼。
屋內忽然響起腳步聲。
一個人踩著半朽壞的樓梯板,從上而下。
衛瀟回過頭去。
正好看到了從樓梯上走下來的人。
明明是破朽的樓梯,那個人一襲白衣,沿階踩下,卻彷彿從高天的雲端,垂雲而下。
明明是血汙的衣衫,穿在他的身上,卻飄飄然,不盡風華。
他白衣的風姿落入了衛瀟的眼眸裡。
衛瀟挺立的身影也落入了他的眼眸裡。
兩個人都是一樣的眉目如畫,俊美無儔,天質自然,絕世清舉。
兩個人的視線相接,目光皆是一震,如同看到了鏡中的另一個自己。
“小墨!……你好些了?”白淺予走上前來,看著樓梯上緩步走下的墨歸雲。
墨歸雲微微一笑,拱手:“有勞姑娘,歸雲好多了!”
然後他將臉轉向衛瀟:“這位兄臺看著好生面生,然而我心底卻十分親切,不知如何稱呼?”
“在下衛瀟。”衛瀟簡單答了句,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心頭忽然湧起了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
那種感覺既親近又遙遠,既陌生又熟悉,明明從未謀面,卻又好象在哪裡見過。
那種感覺,就好象——眼前這個人,曾是他的前世一般。
當他這麼近的站在衛瀟面前,兩個人面對面站立著的時候,白淺予忽然明白,她為什麼會在看到墨歸雲的第一眼時,會覺得他看起來那麼眼熟?
——只因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那般象極了衛瀟的眼睛,那樣如同星辰大海一般,墨藍的眼眸,看一眼便足以令人深陷。
儘管他們兩個人的外形看起來是那麼的不同,沒有一絲一毫的相象。
可是,偏又有種什麼,讓人感覺他們十分的相象,象得簡直就是一個人。
而白淺予知道,衛瀟一定沒有什麼孿生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