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舅舅也認為他倚老賣老,更會認為你在得意忘形濫用權力。”傅令元再次提醒,“少驄,收斂收斂收斂!你必須收斂!”
“我就是得意忘形了又怎樣?好不容易由我當家做主,我為什麼還要憋屈地收斂!”陸少驄頂回去。
“少驄!”餘嵐從房間裡出來。“阿元說得沒錯,你必須收斂!不能再得意忘形了!”
陸少驄看了看傅令元,再看了看餘嵐,滿臉陰翳:“好,我的錯,我做錯了!我不聽你們的話!我得意忘形!我不知收斂!是我總在詛咒老陸醒不過來!”
下一瞬他話鋒一轉:“但你們覺得,我都得意忘形成這樣了,收斂還來得及嗎?”
他吊高眼珠子問面前這兩個他最信任的人:“如果老陸真的挺過來了,沒有死,那麼他醒來後,光是知道我參加酒會時在媒體面前透露的話,不會對我心裡有想法嗎?不會覺得我已經挑戰了他的威嚴嗎?”
餘嵐被問住,一時怔忡。
傅令元折眉:“少驄,你這是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不是破罐子破摔。”陸少驄否認,“我只是覺得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傅令元薄唇緊抿,倒未再語。
而各個堂的堂主開始相繼給他打電話儼然如他所料,是處置雷堂主的命令下達之後,大家都有意見。
陸少驄非但不覺得有問題。反而笑:“阿元哥,你就讓他們繼續有意見吧,這種一呼百應的情況,老陸如果看到,心裡會舒、服?”
不管怎樣,傅令元都要先去把其他堂主安撫下。
送走傅令元,陸少驄看回餘嵐:“媽,我剛剛說的話,你不認為很有道理嗎?”
“回不去了。”他上前握住餘嵐的手。神情比先前鄭重,“老陸這次必須死。”
餘嵐眸光狠狠一閃。
夜幕又一次降臨。
距離阮舒失蹤,很快就要滿二十四個小時。
已經找了一天一夜,卻至今未有一絲半點的線索。
大多數人都找不動了,暫且被召回來休息。
正堂內,莊爻、九思、二筒、楊炮、李叔、薛叔等人均無聲地乾坐。
楊炮環視一圈眾人的表情,率先站起來提議:“都去休息一下吧,都累壞了,休息夠了再繼續找。”
李叔附和:“嗯,是該休息一下了,去給你們安排房間吧。”
莊爻沒有說話。
九思作為代表應承下。
大家暫且散去。
李鐵牛也回了自己的房間,洗漱之後躺到床上看漫畫書。
看著看著就犯了困,漫畫書直接蓋在臉上就打起了呼嚕。
時間悄然流逝。
鬧鐘忽地震響。
李鐵牛從香甜的睡夢中醒來,揉了揉眼睛,打著呵欠摸黑從自己房間的窗戶跳出去。
離開竹樓,他繞至後面能進林子的入口處。
最初後山還是可以進去了,寨子裡的村民偶爾會在近的位置撿柴或者砍樹。
不知何時起傳出山裡殘留早年軍方的地雷,便把唯一的入口給封了,立上了一個警告危險的石碑標誌。
而那條小路,也因為長年無人再踏足,被雜草叢生掩蓋,再也尋不見。
李鐵牛站在石碑前停了一會兒,然後再次繞開,選擇了另外一個不明顯的位置,作為突破口,踩上雜草,進入林子。
不多時。他察覺腳下踩到的地方好像有點不一樣,心裡頓時咯噔完了,他不會真的踩到傳說中的地雷,還沒來得及顯示他的才華,就翹辮子了吧?
正忖著,他整個人忽地被一張大網騰空網起,然後後腦勺猛地被什麼重物擊中。
眼前一黑,他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重新醒來的時候,李鐵牛覺得自己的腦袋一定凹了一個陷,齜牙咧嘴地爬起來要去照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