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斌看那人影還在林子裡晃,就問我要不要過去看看?
這血人在斷崖下不肯上來,我也拿他沒法兒,守著也是沒用,只得跟沈斌去那林子裡看了看。
可到了近前,卻發現這是個掉在老樹上的紙人兒,就是那種死人出殯扎的紙活,但這個紙人兒,似乎是仿著成年人大小製作的。
掛在這樹上瞅著就跟個上吊的人似的。
而且吊著紙人兒的繩子也確實是拴在這紙人兒脖子上的。
雖然這個紙人兒身上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這片林子,之前我和那個假的王戰義搜過了,當時是沒有這東西的。
這是後來掛上的。
這是誰幹的?在這兒掛了紙人兒又是什麼意思?
我仔細翻看了這紙人兒,也沒看出點兒門道,就讓沈斌背上這東西跟我下山了。
我倆回到豁子溝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
到村口沈斌就揹著紙人兒去找陳叔了,那血人的情況,他也知道,我讓他跟陳叔彙報清楚,就先回了姜家。
這會兒雖然已經半夜了,但是這老薑家還是一副燈火通明的樣子,林淼抱著個孩子在廂房來回溜達著。
我進了院兒,聽裡邊兒那正間兒裡吵得厲害,覺得鬧心,就沒去屋裡,直接進了廂房,就想睡覺了。
可林淼看我回來了,卻是著急的說,“你可是回來了,快去看看,那老太太鬧著說不活了,剛才差點兒上了吊。”
“上吊?”我頓時一愣。
進屋都沒兩步,就被林淼拽著,又出來了。
這姑娘把我往屋裡拉著,就說,“這不還鬧著呢嗎?”
她這話說著,我也已經到了這裡屋門口,就見那屋裡,我姥姥躺在地上,是卷天罵地的嚷,“一個個兒的損根子,缺德種出的缺德鬼,喪良心的玩意兒……”
“不是,她這罵誰呢?”我是一臉懵逼,就回頭問林淼。
林淼抬眼,掃了屋裡這些人一圈兒,沒吱聲。
我這些姨媽姨父惹著老太太了?不能啊,這些人都挺怕我姥姥的。
我這正琢磨著,就聽四姨說,“媽,你別生氣了,快起來,地上涼。”
說著,我四姨就去扶老太太。
可這老太太蹬著腿兒就在地上打了個轉兒,那後背在地上也不嫌蹭的疼,直接就用那腳踹我四姨的手,一邊蹬著腿兒踹,一邊說,“別扶老孃,有本事你弄死我!我他娘就不起來!”
“呀,”四姨被姥姥踹了好幾腳,只得退開,著急的說,“媽,你說啥呢?”
“呸呸呸……”這老太太就跟瘋了似的,朝著我四姨就吐了一通唾沫。
我一瞅,這他娘不對啊,這老太太本是身瘦體弱,可剛才看她踹我四姨那幾腳,可不像是個老胳膊老腿兒的。
稍微愣了那麼兩秒,我咬破手指,進屋便將這血抹到了我姥姥的腦門兒上。
這老太太不讓我抹啊,是轉著圈兒的罵閒街,被我按著抹了血之後,倒是瞬間就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