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人剛往那邊兒看過去,‘噹’的一聲,這炮仗就炸了。
給這孫子嚇了一跳,往下出溜幾分,差點兒掉下去。
扒著樹根往上緊爬了兩下,這血人見我還去兜子裡掏,就苦巴巴的問了句,“我就抓個老太太,你又不是她家的人,揪著我不放幹啥?”
“你殺人了,你知道不?”我又點了個炮仗扔下去。
又是‘噹’的一聲,這炮仗在斷崖那峭壁的石砬子上炸開,頓時震得整個老深山裡都是空曠的回聲。
整個血人連子彈都不怕,之前沈斌開槍的時候,也沒看他怕那槍聲,可這會兒那炮仗在他身邊炸開,卻給這孫子嚇得又是一哆嗦。
“殺人咋了?人就沒殺豬馬牛羊?沒吃山參鹿茸?你們人類不是管這叫弱肉強食嗎?”血人使勁兒扒著老樹根,很是理直氣壯的質問我。
“你們人類?你果然不是人。”我眯了眯眼,繼續伸手去兜子裡摸炮仗。
“……我是神使。”血人悻悻的回了句。
我拿了炮仗,這次也沒著急往下扔,拿在手裡把玩著,就問他,“你抓那老太太是要做什麼?”
血人瞟了我一眼,沒吱聲。
我點炮仗就扔了下去,再去口袋裡摸,卻是已經沒了。
沈斌立刻湊上來,就又從揹包裡抓了一把給我。
這血人一看,我又拿了一大把,立刻瞪著個眼珠子,說,“你別炸了,別炸了,我說,我都說。”
聞言,我就放下了打火機,瞅著這血人。
血人又扒了扒那樹根,就小聲嘀咕說,“我是個肉太歲,抓那老太太,是想報仇的,這老太太的兒子,霸佔了我的山窩窩,我想回家。”
“肉太歲?”我愣怔的重複了一句。
血人點頭。
這個肉太歲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知道犯太歲,太歲頭上動土,可還沒聽說過,這太歲能是塊爛泥巴的。
我心裡奇怪,就多問了幾句,那血人就跟我說,太歲是靈參的一種,無根無種,無花無葉,生於泥土之中,它是吸收了牙兒山的天地靈氣,修成的精怪。
但是他這點兒道行,還不夠化成人形,只能學個形狀,不過它可以披上人皮,混在人類之中,也很難被發現。
這靈參說,它也是尋了很久,才找到這報仇的法子。
我捉摸了會兒,覺得這逼可能是個大靈芝,也可能是個大蘑菇,反正就是那一類的東西。
我二姨父和王戰義被個大蘑菇扒了人皮?
想想那些精細的刀子,我還是覺得這事兒不靠譜兒,正琢磨這血人是不是在忽悠我。
沈斌突然呵斥了一聲,“誰?”
聞聲,我也回頭看了一眼,用手電往沈斌所照的方向看了看,隱約也只看到個人影穿梭在林子裡。
我沒想去追,可等我回頭再往峭壁上看的時候,那個血人卻是已經不見了。
我愣了兩秒,也不知這血人是跑了,還是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