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倆在這山頂轉悠好一會兒了,可之前我倆離得遠,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身高差異也就不怎麼明顯了。
但是,現在王戰義就站在我身邊,那瘦高的大個兒,這會兒瞅著也就跟我鬧個平頭高了。
意識到不對勁兒,我這心裡猛地一顫,下意識又開啟了手電,可就在這手電一關一開的瞬間,王戰義抬手就使勁兒推了我一把。
我腳下踉蹌一步,頓時踩空,就從這斷崖邊兒上掉下去了,我嚇了一跳,趕緊掏兜子,拿出天機矛甩手,就往那山壁上扎。
這老高的陡坡子,我要是掉下去,就是鐵打的也得摔癟了。
那矛尖子紮在山壁上,劃出一段距離,就卡進了山縫兒裡。
可我怕這長矛撐不住,趕緊用手電往四處照照,見這塊兒離那團趴著血屍的老樹根不遠,我用力蕩了一下,收回長矛,就扒到了樹根上。
拽著樹根,吊在下邊兒,我關了手電正要往上爬,就聽我原本掉下去那塊兒砸下來一塊大石頭,這石頭磕在山壁上,就掉下去了。
媽的,這鱉孫是怕我摔不死?
我朝上邊兒張望兩眼,就見那個‘王戰義’拿著手電在斷崖邊兒上照了一會兒,就走了。
我見這人走了,趕緊爬上樹根,檢查了兩眼血屍,這應該是王戰義的屍體,沒有致命的外傷,大概是脖子被擰斷了,但是這具屍體上的人皮,扒的很是倉促,留下了很多粗糙的刀痕。
導致整具屍體都血淋淋的,染紅了大團的樹根。
摸了一手粘稠的血,我在身上蹭蹭,就順著這山壁爬了上去。
扒著石砬子,拽著樹根,倒也不是很難攀爬,可就在我爬到這山崖邊兒上,馬上就能上去的時候,一個腦袋突然從上邊兒探了出來。
是那個血人,他披著王戰義的人皮,那張不苟言笑的臉上卻是擠出了一抹詭異的笑,隨即抬手就又砸下來一塊大石頭。
你奶了個腿兒啊!
我趕緊閃開,抓著樹根的手因為沾了血,滑膩膩的,就往下滑了一大截,頓時我整個手心都被這樹根給勒得是一陣火辣辣的疼。
‘王戰義’見那石頭沒有砸中我,轉身就又拽過來一根大樹岔子,順下來,就用這樹杈子往下懟我。
“我草你大爺,有本事讓老子上去!”我趕忙往一旁閃著,罵了句。
這時就聽那山崖上邊兒傳來了沈斌的聲音,“你在幹什麼?”
聞言,‘王戰義’直起身子,把手裡的大樹岔子砸過來,拍了拍手,就說,“沒什麼,那小兄弟掉下去了,我想拽他一把。”
“掉下去了?”沈斌一驚,聽這動靜可能是過來了。
我趕緊提醒他,“別過來,他是假的!”
聽我拆他的臺,‘王戰義’又瞅了我一眼,便縮回腦袋走了,緊接著我就聽到了一陣槍聲。
我趕緊抓著樹根就爬了上去,躥上這斷崖,卻見‘王戰義’已經倒在了不遠處的地上,沈斌則是端著槍正湊過去,像是要看看這人是不是已經死了。
“小心有詐!”我再次提醒沈斌。
可這次沈斌卻沒聽,只抬了下手,示意我先別過去,然後便用這槍指著‘王戰義’的腦袋,把這屍體翻了過來。
然而就在被翻過來的時候,‘王戰義’突然抬手,就把個明晃晃的細長刀子划向了沈斌的脖子。
要說反應,這沈斌絕對是已經夠快了,第一時間,便早有防備的朝後跳開了一步,可那刀子還是在他下巴上留了個口子。
沈斌跳開,腳步還未站穩,便朝‘王戰義’的腦袋連開了數槍。
這血人鑽的是王戰義的人皮,又不是銅皮鐵甲,照理說,就是個殭屍,這腦袋要是被爆了,那也完了。
可這沈斌卻一邊開槍,一邊後退著招呼我,“快走!”
走?往哪兒走?老哥,咱就是來抓這鱉孫的。
雖然心裡這樣想著,但我也沒大意,沈斌手裡的槍已經打中了‘王戰義’的腦袋,可即使如此,沈斌還是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那只有一種可能了,就是沈斌知道,這子彈沒有辦法殺死這個血人。
果然吶,我剛回過這個味兒,被子彈打中了腦袋的‘王戰義’還是站了起來,儘管他那腦袋被子彈打的一頓一頓的,甚至能從那張王戰義的人皮上看到一個個的子彈窟窿。
但這個‘人’卻還是能動的。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打不死的人?
震驚之餘,我也沒貿然動手,而是站到了沈斌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