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抬手摸摸我腦袋,就問我,“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瞅著林淼瓷白的小臉兒,這身上就是一陣燥熱,趕緊推開窗子,站到視窗想要吹會兒冷風。
可我還是覺得不大對勁兒。
以前也對這姑娘衝動過,可也沒跟現在似的,有點兒控制不住。
這姑娘站在我後邊兒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又說了啥,我這腦子裡整個兒都白花花的,是啥也沒聽進去,直到院門口傳來招呼聲。
我這才回過神,朝門口瞅了一眼。
卻見是李二奎和他爹在門口兒站著。
琢磨著我倆再這麼待下去,非出事兒不可,我就朝那二人擺了下手,讓他們在外邊兒等著,就關了窗,跟林淼說,她剛退燒,讓她再睡會兒。
見我穿鞋下炕,林淼就問我,“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我回頭看她神色有些緊張,就趕緊解釋說,“我真沒事,外面有人找,聽這村子裡的鬧騰勁兒,可能是出事了,我去看看。”
林淼回頭看了看視窗。
我抬眼瞅著她,琢磨了一會兒,還是試探著提了句,“林大叔的事……”
聞言,林淼這身子頓時就是一僵,隨即低下頭就不說話了。
我就繼續說,“我和林大叔沒仇,也不想管那許多,只是他現在很危險,我怕他會傷害你,如果他來找你。”
我把帆布兜子裡那些破碎的圖紙拿出來,放到了林淼手裡,無比認真的說,“這是他想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他,但是,你不能跟他走。”
林淼微微一怔,似乎是想說啥,可欲言又止了片刻,還是什麼都沒說。
我攥了攥林淼的手,跳下炕,讓她早點兒休息,就出了屋子。
這林啟仁肯定會再來找林淼的,可我也不想林淼為難,畢竟那是她親生父親,這會兒她沒追著我討這殺父之仇,已經讓我很是慶幸了。
儘管,我相信,就算真是爺爺害死的林啟仁,那老爺子肯定也是問心無愧的。
可這種事,林淼作為林啟仁的親閨女,讓她欣然接受屬實太難,就算她現在一直避擴音及這件事,可以後這事也會成為我倆之間的疙瘩,這時候我得防著林啟仁再來挑撥林淼。
至於那些破碎的圖紙,他拿了又能怎樣,另一部分還在清心觀,我可不覺得他有本事去挑釁羅阿繡。
出了屋子,我在門口兒站了一會兒,不知咋回事兒,這身上還是一陣陣的燥熱,我琢磨著可能過會兒就好了,便到這院門口,問這李家的父子有啥事兒?
這李二奎是斜著個眼瞅我,一臉的不樂意,他爹倒是一副為難的樣子,跟我念叨,說是原想往牙兒山遷墳,哪知那山裡進不去。
這會兒棺材拉回了村子,想埋回墳地,可這拉棺材的車在村口是死活都不走了。
那牲口就跟定了樁子似的不走,這車上的棺材,也抬不動,就連拉棺材的拖拉機,三蹦子,也都熄火兒不行了。
我想起下午從牙兒山回來的時候,那些拉棺材的車好像就已經停在了村口,就問這李二奎的爹,說,“這是啥時候的事?”
“這都一天了,我請的那先生說這遷墳的,沒有把棺材挖出來,再原封不動埋回去的,說是晚上作場法事,安撫一下李家的老祖宗,再往回遷就沒事了。”
說到這兒,李二奎和他爹的臉色兒都不大好看了。
我再一問,才知道,剛才外邊兒那敲鑼打鼓的就是那先生在作法,但這會兒,作法那先生,已經死了。
聽這父子倆話裡的意思,是害怕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著別的先生,就想請我去辦事兒,看能不能想法兒把這些棺材埋回老李家的祖墳。
我看村口那邊兒還圍著不少人,就說過去看看再說。
其實,這新棺遠比老棺兇,尤其是這家墳裡的棺材,只要不屍變,一般那些年頭很長的老棺材是很少鬧事兒的。
因為人死之後,這魂魄會去陰間投胎,他們遷墳挖出的棺材裡不過就是一把白骨,早已無魂無魄,照理說是不能出事的。
更沒有遷墳出來不能往回遷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