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著這黑糊的網兜子,猛地站了起來,不等掙脫,就聽旁邊兒那大石頭上傳來了甄老頭兒的冷笑聲,“老夫就覺得你有問題,真沒想到啊,周銘恩的孫子,竟然跟這些狐媚子蛇鼠一窩。”
尋著這聲兒,我抬頭一瞅,就見那甄老頭兒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這會兒正站在石頭上,冷眼瞧著我。
我和這人又不熟,除了三坡崗子牙兒山那點兒事,更沒啥往來,也懶得跟他解釋,抬手就把身上這網兜子給撩到了一邊兒,理都沒理他一下,抱起地上那山狐狸,就想走。
這甄老頭兒可能是把我當狐妖了,看我隨手就把網兜子給掀了,還挺吃驚的,但也沒想放我走。
趕緊從大石頭上跳下來,就擱他那兜子裡掏出個大酒瓶子,衝上來就往我腦袋上磕。
我這會兒還沒回過味兒來,以為就是偶然碰上了這老頭子,也沒當回事兒,發現他要拿瓶子磕我腦袋,我是下意識的躲了一下。
原以為已經躲不開了,卻不想,這甄老頭兒一酒瓶子砸空,還給晃了一下,似乎也沒想到我能躲開。
不過,這老傢伙果然是經驗老到,很快就反應過來,掰開那瓶子蓋兒,就甩了我一身一臉的黑狗血啊。
頓時我懷裡那狐狸吱嚶了兩聲,似乎是受不了這股子羶味兒。
可我又不是狐妖,沾了狗血也沒啥感覺,抬手抹了把臉上的血,就罵這老頭子是不是瘋了?這咋逮誰咬誰?
那甄老頭兒也不搭話,看我竟然不怕這黑狗血,立刻就扔了那酒瓶子,又從兜子裡掏出了他那把殺狗的大刀片子,拉開架勢,掄起來就往我身上砍。
瞅這老頭兒是要跟我動真格的,我也沒客氣,更不會怕他這把老骨頭,躲開他這一刀,抬腳就給甄老頭兒踹了個跟頭。
也不知是這老頭子年紀大了,體格中看不中用了,還是我用的勁兒太大了,這老頭兒一個跟頭摔在地上,捂著腰哎呦兩聲,也沒再起來。
我看他認慫了,也沒搭理這老頭子,抱著那狐狸就回了大梁村,一路走到村裡的時候,這天都快亮了。
也是快到村裡的時候,我才琢磨出這事兒好像哪裡不對勁兒,於是直接把這狐狸抱到了劉曉梅家這院門外。
也沒用我喊門兒,我就在這外邊兒站了一會兒,可能是聽到了這山狐狸的叫聲,被胡三爺上身的劉曉梅就從屋裡出來了。
一瞅是我站在籬笆門外邊兒,這老狐狸還嘲笑了我幾句,問我這是咋了,弄得渾身都是狗血,還說這可應了李千五給我起那外號兒。
聽這胡三爺笑的歡實,我就揭開懷裡的被單子,給他看。
頓時劉曉梅臉上那嬌俏的笑臉兒就僵住了,緊接著,趕緊開門,就把這狐狸給抱了過去,問這是咋回事兒。
不過,這胡三爺不是在問我,而是在問那隻半死不活的山狐狸。
這山狐狸見著劉曉梅,那簡直就跟找著親孃的小娃子似的,吱嚶著抽搐了兩下,一激動就給厥過去了。
頓時,胡三爺那臉色就不好看了,冷眼瞅著我,說讓我有啥仇有啥怨衝他來,為難這沒本事的小狐媚子,算啥男人?
這礦場的事,我琢磨著像是那甄老頭兒試探我,給我下的套兒,帶這小狐狸過來,原本是想讓這胡三爺幫我問問這狐狸都遭遇了啥,可沒成想這小畜生,把事兒吱嚶一半兒就厥過去了。
我琢磨著這事兒也沒法解釋,那狐狸身上的刀子確實是我捅的,於是我只能說是這狐狸進礦場害人在先,我才下的狠手,沒要它的命就已經不錯了。
哪知,一聽我說這小狐狸跟礦場裡那些人滾被窩子,這胡三爺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直說我是胡說八道,說這是不可能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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