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工頭手上的血,應該就是這二人的。
可這屋裡咋會好端端的進了山狐狸?
照理說這山裡的畜生,如果沒點兒道行是很少主動招人鬧事兒的。
我疑惑著,又用手電往那人堆裡照了照,這一照,卻發現這山狐狸的脖子上是套了項圈的。
瞅到這項圈,我頓時就是一愣,可同時那狐狸似乎也從群歡求樂的情事中警醒了幾分,眯著一雙細長的眼縫兒,朝我這邊掃了過來。
不過,被手電光照著,那狐狸應該看不到我才對,可這狐狸只瞄了一眼,就趕緊掙扎著想要從人堆裡起來,似乎是害怕了。
我一瞅,這畜生還有危機意識,也沒敢再耽擱。
趁它滾在男人堆裡,既無還手之力,又沒得跑,趕緊衝進屋,我掏出刀子,就給了這山狐狸一刀。
果然吶,這隻狐狸其實也沒啥本事,被我這一刀紮下去,頓時掙扎著抽搐了起來。
畢竟就是一些山精野怪的障眼法,這障眼法一破,它也不過是個小畜生,一刀下去,別說障眼法了,那命也要懸了。
這山狐狸半死不活的抽搐著,那障眼法自然是徹底破了,那些抓著山狐狸找樂子的礦工也都醒了神兒,一瞅這嬌滴滴的小美人兒,成了只山狐狸,也都是嚇的不輕。
眨眼之間,是一鬨而散,閃出了好大一塊兒地兒,拽被子的拽被子,穿褲子的穿褲子,再瞅著炕上那倆死屍,這些人的臉色可想而知。
我就跟他們說,這事兒還沒完,讓他們先出去避避。
頓時,這些人你推我搡的就擠出了屋兒。
等人都走了,我這才到那山狐狸跟前兒,仔細瞅了瞅這狐狸,又摸了摸它脖子上那項圈兒。
這狐狸還沒死,我也沒打算殺它,雖說害了人命的畜生不能留,但這隻狐狸與我有一面之緣,曾經還用障眼法變出個林淼,鑽過我的被窩,它脖子上那項圈,還是我給拴上的。
更何況,這些礦工也不是啥好人,這也就是隻山狐狸罷了,要真是個大姑娘,這一晚,也非得讓他們折騰死不成,丟了命,那也是咎由自取。
我瞅了瞅旁邊兒的兩具死屍,雖說心裡如此想著,可也還是有些心虛,尤其我最見不得這血赤呼喇的場面。
於是我趕緊扯了個被單,把這山狐狸裹起來,就要走。
可出了屋門口,那工頭卻攔住了我的去路,說讓我把這狐狸留下,他要剁了這畜生,給他兄弟報仇。
我就跟他說,這狐狸已經活不了了,但是如果他殺了這狐狸,會有更多的狐媚子,來礦上鬧事兒,所以最好還是把這狐狸交給我處理。
工頭這會兒也知道了是這山狐狸進礦害人,跟白日裡那倆活屍沒啥關係,看我真給他把這事兒處理了,可能也是想起之前對我罵罵咧咧的,又有點兒侷促,最後也沒硬攔著我。
可我讓他安排個車送我回去,這工頭也沒答應,估摸著是看我把這狐狸裹的嚴實,怕我再救了這山狐狸。
瞅他不肯送我回去,我就抱狐狸,自個兒出了礦場,往東邊兒走著,等遠離了礦場,就把那狐狸放到地上,從兜子裡拿出了止血藥。
一邊給這狐狸上藥,一邊就罵它是小畜生,好好的山裡不待著,非要出來招惹是非,這一刀算是給它點兒教訓,下次再有這事兒,直接要它命。
那狐狸翻著身子,一動不動的等我上藥,嘴裡卻是一個勁兒的吱吱叫喚,聽上去有點兒著急,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在回罵我。
反正我也聽不懂,就沒當回事兒,可就在這時,一張大網突然兜頭壓下來,把我和這狐狸都罩了進去。
這可給我嚇了一跳,這黑燈半夜的大道邊兒上,又不是捕獵的山溝子,這咋還能有人下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