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瓶子是連一滴酒都沒了,於是我轉身又從櫃子裡拿出了一瓶賴茅兒,擰開蓋子,就放到了劉曉梅面前。
這會兒管他是啥百年千年的狐狸精,都已經醉得迷迷糊糊了。
這劉曉梅是瞅都沒瞅我一眼,拿起這酒瓶子,就往嘴裡灌。
我也不急,就坐在旁邊兒,吃著小花生,等這老狐狸醉的不省人事。
可這貨一個勁兒的喝,就是不倒,眼瞅著這一瓶子酒又要見底了,竟然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這酒品差的人我可是見多了,村裡有紅白事兒的時候,這些管不住嘴的,也經常會鬧些笑話。
有些人喝多了,就會哭,可這老狐狸也有這毛病?
我心裡納悶兒,抬手去搖劉曉梅的肩膀,想瞅瞅她是不是已經喝的不省人事了,就試探的喊了兩聲“梅梅,梅梅?”
“滾!”劉曉梅卻突然坐直了身子,用抓著酒瓶的手懟了我一下,緊接著又灌了一大口酒,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就要走。
我這好不容易才把老狐狸騙來,能讓他走了?
於是,我趕緊起身去拽劉曉梅的胳膊,可這老狐狸不讓我拽啊,我倆拉扯了兩下之後,我一把沒拽住,這劉曉梅一頭就栽在了炕上。
一手拎著酒瓶子,一手捂著臉,這老狐狸就無聲的哭上了,嘴裡嘟嘟囔囔的唸叨著,“繡繡……”
繡繡?
我湊到跟前兒聽了一會兒,他是在喊繡繡沒錯,難道是羅阿繡?
這老狐狸真是死性不改,肚子裡的寶貝疙瘩都讓阿繡那個狐媚子給掏了,這會兒竟然還對那個狐狸念念不忘?
我盯著劉曉梅瞅了一會兒,等這老狐狸徹底睡著了,就趕緊上炕,拿出昨晚找出的古籍,從這書上照葫蘆畫瓢的,用硃砂在炕上畫了一道符咒大陣。
這本古籍,可不是我周家的《周氏驅邪錄》,可信度並不大,尤其是這書裡的符咒大陣,是轉生陣,就是借屍還魂用的,聽上去不是很靠譜。
而且我是想用這個陣法,把老狐狸的精魂徹底困在劉曉梅的身體上,所以使用這陣法的時候,還要加以改良,這樣一來成功率就更低了。
但試試總比坐以待斃來的強。
我把這符咒大陣裡的咒文都換成了周家的定魂咒,細細勾勒,最後再三檢查,確定沒有紕漏之後,這才到炕邊兒上,把這劉曉梅抱了起來。
老狐狸確實是喝多了,被我抱起來的時候,還把腦袋貼在我身上蹭了蹭,嘴裡喊著繡繡,甚至還用手在我腰上劃拉了兩把。
這老色鬼,要不是現在還沒找到徹底除掉你的辦法,老子摔死你!
心裡憤恨的想著,我還是怕他突然醒過來,也只能輕手輕腳的忍著,把劉曉梅放到了這符陣中央。
然後,咬破手指,在劉曉梅的額頭上畫了一道定魂咒。
那古籍上記載,是得用魂魄的精血,但是這會兒老狐狸的屍體八成早就爛沒了,我搞不來他的精血,只能用自己的血試試了。
畢竟連那金花大蛇都分不出我倆的血有啥不同。
畫完這定魂咒,我又取了一張黃表紙,同樣用指尖血在紙上也畫了一道定魂咒,退到炕邊兒,抬手就把這符咒丟到符陣之中,低唸了句,“急急如律令。”
這符紙凌空飄落,掉在劉曉梅的身上之後,突然抖動了起來。
我見這符陣起了作用,也是很緊張。
緊盯著那張不停抖動的符紙,生怕這符紙會突然碎裂。
但是,片刻的抖動之後,這符紙就由下而上逐漸化為了一張紙灰。
這說明定魂符被收了,而且我在劉曉梅腦門兒上畫的定魂咒,竟然隱入她白皙的額頭,不見了。
這符陣肯定是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