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滿眼心疼,見狀忙掏出手絹,給她洗去手上的油湯。
慕雲歌一手按住肖氏的手,一手悄無聲息地伸出去,快速地止住了宮女的下跪之勢。
“無妨。”慕雲歌微搖著頭,目光純然而警告地看向她:“你不必請罪,若是驚動了皇后娘娘,我無性命之憂,頂多不過是不得寵愛,你可是要掉腦袋的。”
宮女仍是執著的想跪,可慕雲歌手上巧勁死死掐著她,雙腿便僵直,根本彎不下去,只得應了聲:“是。”乖乖重新站好,規規矩矩佈菜。
慕雲歌這才接過肖氏遞來的手絹,細細擦拭手上的油湯,不過耽誤了片刻,手背已然紅腫,大約不多時就會長出水泡來。
一直在瞧著這邊的趙妍見宮女得了手,一心只等著慕雲歌驚慌失措地站起來,可眼見著慕雲歌的手都腫成那樣了她還一動不動,宮女也沒有下跪引起皇后娘娘注意,恨意更濃,緊緊絞著手絹滿臉不甘。
忽地,她又開心起來。
慕雲歌的手腫成那樣,很快就會水腫,以後定然要留疤。那麼大一片,看她還能怎麼美,還能怎麼勾引譽王!
慕雲歌清理了手背,抬起頭來直直看了她一眼,眸色幽深,趙妍的後背忍不住竄起一股寒意。趙妍一愣,慕雲歌已轉開了頭,笑著跟肖氏說話,好似剛剛都是她的錯覺。
南宮瑾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冷笑了數聲,寒眸微轉,等舞女跳完這曲,趙皇后還沒說話,她便當先站了起來,行武將抱拳禮:“皇后娘娘,南宮乃是武將出身,歷來規矩就學得不是很好,有一事不明,還請娘娘為末將解惑。”
趙皇后笑道:“瑾兒,按照輩分本宮還是你的舅母,你這話說得太客氣了些。什麼問題,你問吧。”
南宮瑾的父親娶的乃是長公主,南宮瑾被說成是災星還能不為武帝厭棄,除了她能領兵護衛國境,還因為她本就是皇室血脈。武帝既寵她,皇后這點面子就不能不給。
南宮瑾佯裝納悶:“若有人罔顧宮規,在內宮中傷及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貴客,按照內宮律令該當如何處置?”
“按律當誅。”趙皇后很快就反應過來,冷眼掃過在座的宮女,嚇得這些宮女通通跪下,她才說:“瑾兒,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南宮瑾側身過來,抬手指著慕雲歌身邊的宮女:“皇后娘娘,此人膽大妄為,竟敢在宮宴這等重要場合,故意將滾燙的湯水潑灑傷人。慕小姐寬懷大度,我可看不下去,請娘娘從重發落,以儆效尤!”
諸人都是一愣,紛紛將目光落在慕雲歌身上,她紅腫可怖的右手自然沒能逃過諸人的眼睛。
“你好大的膽子!”一聲猛喝,趙皇后已是變了臉色。
今日宮宴本就是為這些富商妻女們而設,朝廷命婦、官家小姐個個都是陪襯,趙皇后早就吩咐過,今日宮宴不許任何人有半點疏忽,如今不僅出了紕漏,且傷的還是皇上最想籠絡的商會統領家的大小姐,打了皇后的臉不說,若是辦砸了事情,皇上怪罪下來……
佈菜宮女跪在桌邊瑟瑟發抖,不敢為自己辯解一句,只將眼神投向趙妍。
趙妍乖乖坐在趙夫人身邊,看都不看她一眼,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宮女無奈,只得將哀求的目光看向慕雲歌。
慕雲歌淡淡地垂下眼皮,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低聲說:“趙小姐許了你何等好處,你竟敢把命都交給她。對不住,你的命我救不了,也不會救。”
先前攔她是為自救,如今殺她,正好用來立威,好教那些想要算計她慕雲歌的人知道,她慕雲歌不是人人都惹得起的!
趙皇后怒道:“如此膽大包天,簡直是不把宮規放在眼裡,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來人,拖出去,即刻將這不知死活的東西杖殺!”
宮女大驚失色,被內監拖著,恐慌至極,正要呼叫,拉她的內監已捂住了她的嘴巴,用力將她往外拖。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著沒說話的德貴妃終於開了口:“且慢!”
題外話:看到很多人都在抱怨更新慢,我只能說我已經盡力。如果我有幾十萬存稿卡著不給大家看是我不對,但我也是當天寫當天發,並沒有任何藏私。我能理解大家期待更新的心情,我並不是職業寫手,早上7點半出門上班,不堵車晚上7點多才回到家,每天寫完都是凌晨,只是我也期望得到大家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