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們誤解樊屠夫了,人家是為了孝。”
“就是就是,樊屠夫是咱們金縣的大孝子啊!”
“為孝而死,非蠻夫,真英雄也!”
“為我金縣如此英雄,當隨之去看看,那新將軍究竟與以往的亂軍將領是否一樣。”
一片議論聲裡,樊寬很輕易的抓取了那三丈之木,扛在了肩上,朝縣衙而去。
在他的身後,是一群被亂軍殺破了膽、質樸而感動的金縣民眾。
縣衙附近的荒道上,已經有無數座小木屋建成了,但沒有一個人閒著,大家都在互幫互助。
就在這時候,其中一名成員驚呼道:“真他孃的壯觀!”
另一名成員附和道:“是啊,而且方向好像是縣衙。”
符邦拍了拍夏侯元的肩膀,咧嘴露出了一個匪氣十足的笑容:“有人扛了三丈之木去縣衙,你可信?”
夏侯元咬牙切齒的沉默著,眼不見不為實,他不服氣。
符邦說:“走去看看唄,咱們也只差幾座木屋了,都是大男人,今天完不了工,再擠著將就睡一晚唄?”
夏侯元點了點頭:“好,不去親眼看結果,我不甘心。”
跟著,他與符邦二人便朝著縣衙而去。
隨著他們二人的動作,伶月、韓星、龍賈紛紛朝縣衙而去。
最終,跟隨姬羽的整個地字閣城中城弟子都湧向了縣衙。
縣衙門口,兩座破敗的狻猊像前。
樊寬將那三丈之木立在了門口,大聲說:“草民樊寬,已將巨木搬至縣衙門口,還請將軍賞賜!”
他的聲音如洪鐘大呂一般,擴散到至整個縣衙,激盪在每個人的心裡。
無論是那些城中城的披甲少年,還是金縣的民眾,此時的注意力都在縣衙上,他們很好奇,姬羽究竟會不會給樊寬五十兩金子?
亦或許,這就是個騙局呢?
金縣的人不少是很悲觀的,他們的情緒並不高,彷彿已經準備好目睹一場慘劇的發生。
就在這時候,一道赤影隨清風出縣衙,跟著一個身影落在了樊寬的面前,跌了個狗吃屎。
那人是師爺。
看著師爺那狼狽的樣子,圍觀的人無一不是想笑卻又不敢笑,一張臉憋得通紅。
不過,人們很快便看向了那一道赤影落下的地方。
在縣衙的屋頂上,天光最亮處,一席赤衣、容顏近乎完美的少年負手而立,冷聲道:“師爺,還不行賞?”
跟著,師爺苦著臉將懷中的那五十兩金葉子遞給了樊寬。
看著那有些燙眼的金葉子,樊寬神色激動異常。
那些金縣的民眾也很是激動,這次的亂軍將領有些不一樣,是個賞罰分明、言而有信的大好人吶!
姬羽看著縣衙前的茫茫人海,振聲道:“我所治之縣,賞罰分明,嚴謹公正,望諸君周知,載我之舟,我定護民之水!”
他的聲音雖如清風一般,卻又如寒劍嗡鳴激盪在人們心間,驅散著那些因兵荒馬亂的恐懼,迴盪著一絲絲感動。
樊寬朝著縣衙屋簷之上,蒼穹之下的姬羽跪拜了下來,淚流滿面,叩首道:“多謝將軍,救我母子性命!”
跟著,其餘金縣的民眾紛紛跪拜在地,叩首道:“我們信將軍一諾千金,願為將軍之水,載將軍之舟,望將軍護我們。”
聲音隨清風遨遊之上,直達九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