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清風攬明月之下。
姬羽正在看後漢書。
而那膽小怕事的師爺卻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那兒轉來轉去,卻偏生又不敢出生打擾姬羽,將心中的焦躁說出來,滿頭大汗。
姬羽放下了後漢書,抬起頭來說:“怎麼,皇帝不急太監急,好歹是個師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一副憋死人的樣子我看著鬧心。”
師爺心驚膽顫地說:“將軍,我說了你可別殺我。”
姬羽點了點頭:“嗯!”
師爺有些不確定:“將軍,我說了,你真的不殺我?”
姬羽蹙了蹙眉頭,有些煩了:“你若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聽著這句充滿殺氣的話,想起姬羽之前一言不合就殺了一對夫婦的場面,師爺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他誠惶誠恐地說:“將軍,來回五波亂軍,殺壯了縣令的膽,卻殺破了金縣民眾們的膽兒!”
姬羽說:“我從你身上,看出來了。”
師爺接著說:“將軍,你說,一群被殺破了膽的民眾,敢相信亂軍將領的話麼?”
姬羽意味深長地笑著說:“我不是亂軍,自此之後,他們會對我的話,深信不疑。”
師爺聞言,瞪大了眼睛看著姬羽,宛如見到了神明。
破敗、雜草叢生的城門前。
那根三丈之木依然挺拔的佇立在那兒,而那牆上的告示,又有了變動。
當然,那變動的地方,還是那一處。
獎賞由原來的二十兩黃金,直接提升到了五十兩黃金。
巨大的利益,點燃了貧窮的n之火。
面黃肌瘦的民眾們炙熱地看著那塊三丈之木,看著殘舊城牆上的嶄新告示,皆是一副欲欲躍試的模樣。
然而就像師爺說的那樣,金縣的人民都被亂軍們殺破了膽,自然再大的利益,終究只是虛妄的,無人信,自然無人會跨出那一步。
人海里,議論紛紛。
“都五十兩黃金了,老哥,看的我直咽口水,我這一輩子可是窮怕了!”
“呵呵,誰不是窮怕了呢?但是別忘了前面五波亂軍是什麼人,那些將領是什麼人,你有沒有死怕呢?”
“兄臺說的在理,不能被這偌大的魚餌給,生命只有一次,來之不易,家裡可是上有老下有小平的。”
一陣議論過後,一些人正要離去的時候。
忽然人海里站出了一個大漢來,其發沖天,濃眉大眼,只是往那麼一站,便覺殺氣撲面。
頓時,議論聲再起!
“這不是村裡的樊屠戶麼,他要幹啥?”
“誰知道,也許是見錢眼開呢?”
“就是,年輕人熱血,不怕死,而且這樊屠戶聽說天生神力,能與虎相搏。”
“呵呵,神勇過頭,便是蠻夫。”
大漢卻是全然不理會那些議論聲,對著人海環顧抱拳,行了大禮,說:“鄉親們,俺樊寬家裡尚有十老母病重,這年頭兵荒馬亂的,殺豬也賺不了幾個錢,連餬口都成問題,更別說看病了。”
“俺也知道鄉親被亂軍殺的膽寒了,俺樊寬本不是一個怕死之人,奈何家裡尚有十老母需要照料,因此苟活於世,否則早替鄉親們找那亂軍拼命去了。”
“如今,家徒四壁,已入絕境,老母死,樊寬隨之而去也,今願以死代鄉親試將軍之信!”
說著,大漢竟是已朝那三丈之木闊步走去。
金縣的鄉親們看著大漢高大的背影,不少人眼裡竟然泛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