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情郎看完日出,納蘭妃雅便讓情郎賦詩。
“日出東南隅,照我納蘭樓”獨孤心慈脫口而出。
“欺負某未讀過書咋地?拿陌上桑來敷衍”納蘭女帝自然施展出百發百中的掐拉揪神功。
“翦裁用盡春工意,淺蘸朝霞千萬蕊。
天然淡濘好精神,洗盡嚴妝方見媚。?
風亭月榭閒相倚。紫玉枝梢紅蠟蒂。
假饒花落未消愁,煮酒懷盤催結子。”
獨孤心慈遂作一首朝霞詩句,納蘭妃雅遂牽著情郎回宅第。
“汝這點心怎地有股酒味啊?”納蘭女帝吃著點心問道。
“那就是摻雜了酒醪啊”獨孤心慈揭露真相。
“還不錯,汝今日去萬年縣廨麼?”
“某昨日不是說了要閉門思過麼?”
“好吧,隨汝,等會某等去林間玩耍”
“好啊好啊,夏日要來了,這山花是看一日少一日”
不提兩人在樂遊原逍遙,遠東侯在盧國公壽宴之夜遇刺的訊息已經傳遍長安,自然擔憂者與幸災樂禍之人皆有,而局中人皆苦不堪言。
麗競門的簪花桃令馮平安即算半個局中人,誰讓其好不好的昨日當值呢?
昨夜遠東侯獨孤心慈遇刺他亦是早早趕到現場,苦主獨孤心慈陪著情人逍遙去了,他卻被吩咐送三個死人到輔國大將軍府,送三個活人到左丞鄭裕府的是裴旻的金吾衛。
馮平安與遠東侯交好,但亦不敢怠慢,遣人去向大總管馮元一稟告,馮元一親自前來,見那苦主遠東侯居然離開了,倒有些錯愕,琢磨一下其意思,與裴旻大將軍商議:“聖人是讓遠東侯自己審理此案,他鬧出這一手,怕是心中懷疑是這兩家之一,某等還是遵照其意安排吧?明日再觀其情吧。”
裴旻本就無良策,遂點頭分頭行動。
馮元一不用親自去兩處拋頭露面,回廣平郡公府向聖人稟告情狀,聖人捋須無語。
輔國大將軍王毛仲領左武衛禁軍,盧國公程處嗣百歲壽宴自然需來祝賀,主辦人程伯獻大將軍領千牛衛,與其算十六衛的同僚。
上午即與聖人一起到了親仁坊的廣平郡公府,開始還自然,後來聖人問獨孤貞,汝家的猢猻怎地未來?
獨孤貞郡王回答其嗣子先去皇太后那邊了,等會必到。
王毛仲大將軍有些不自在了,他的幼子在刑部關著,外甥在春明門前枷著,均是這遠東侯遼陽郡王府的猢猻而起。
獨孤貞郡王還言稱鳳凰公主納蘭妃雅與其一路,聖人還調笑問道,昨夜小鳳凰可是在遼陽郡王府?
獨孤貞沒好氣的說納蘭女帝在長安還愁沒地方歇息,言稱納蘭女帝在樂遊原昇平坊有別業。
聖人於是問那小子昨夜可在樂遊原留宿?獨孤郡王沒好氣的責備聖人沒個正行表率,還嘲諷其以自己的風流度正人君子之行。
“汝那嗣子若是君子,某等皆是先賢了”張說相公還嘲笑道。
眾人鬨笑,王毛仲大將軍坐不住了,藉口尚有公事與聖人和程伯獻大將軍告辭,聖人亦未挽留,程伯獻大將軍客氣兩句送其離府。
聖人又問此事怎地有鄭裕左丞的事?馮元一把打聽到的事再一說,聖人才知曉今日午後在這廣平郡公府內,獨孤心慈贏了一百多萬貫,納蘭妃雅傷了鄭氏的人,把事情捋一捋,明白了遠東侯的謀劃,遂不再過問。
夜雨樓的段懷本諸人尚比聖人早知曉遠東侯遇刺之事,當時一眾人尚在爭論各家賭坊的設立位置與數目,得到訊息有些懵,報信的是金吾衛中鄂國公尉遲家的人,把現場情狀一說,眾人有些明瞭,過一會又有人來稟告獨孤心慈的處置方案,段懷本與韋陟秦懷道諸人一對眼神,亦已明白此案的源頭,八成是那鄭祀所為。
鄭祀今日攪亂賭局,毫無風度,無視規則,惹惱納蘭女帝,灼傷其眼睛,郇國公韋陟帶頭與鄭氏劃開界限,各軍門與世家亦為了拉攏遠東侯與鄭氏交代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