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安不知道新一任的奧利維斯是誰,但他已經看到,第1241塊劇憶鏡片出現在了最後的位置,說明新一任奧利維斯成功調換了劇憶鏡片,讓久遠的【伏筆】在一瞬間投射到了現實。感謝這位不知名姓的奧利維斯。
現實沒有出現特別大的改動,只是按照第1241塊劇憶鏡片的劇情,地上出現了一位白髮綠眸的斷頭青年,這些變動不影響大局。
最大的改變,在於——
三個【伏筆】的具現化:
【滅盡之火。】
【一根漂亮的火柴。】
【一瓶可口的飲料。】
正常人絕對想不到一段時光久遠、莫名其妙的文字,能成為現在的破局點。但羅瓦莎不一樣。
書籍的世界觀是最特別的。
蘇明安不知道留下這些伏筆的是誰,但能夠在“時空記錄體”留下印記的,一定是高維,或是經過了世界樹的允許。
他的最大猜測物件是第十一席,畢竟第十一席受制於某種本能,無法真正插手羅瓦莎,只能徘徊於界外。
“哦……原來是這樣。”金髮少年的嗓音猶如萬眾齊鳴,夾雜著萬物終焉之主的陰沉,聽不出原有的清澈。祂望著胸口的貫穿傷,望著將二人包裹的吞噬之火,墨黑色的瞳孔毫無光澤,已然是萬物終焉之主在與蘇明安對話:“【滅盡之火】,是指你身上的火焰?”
吞噬權柄化作的火焰,已經吞到了蘇明安的胸口,這是切切實實的“滅盡之火”。
“【一根漂亮的火柴】是指什麼?哦,對了,是指你……”金髮少年輕輕撫掌。
火柴、薪柴、稻草、秸稈……這些點燃自己、照亮他人的物品,符合蘇明安本人的意象。原來“漂亮”一詞形容的是人,而非普通的火柴。
“至於【一瓶可口的飲料】。”金髮少年低笑:
“……是毒?”
“又或者,這瓶可口的飲料,指的就是你本人。”
“你知道無論用盡什麼辦法,你都無法把毒送入我的口中。所以你乾脆自己飲下了毒。你知道我一定會掠奪你的‘吞噬’權柄,屆時,當我吞噬你,你就可以將你作為有毒之物,送入我的口中。”
這是極為賭運氣的手法。
其一,無法判斷這瓶毒出自誰的伏筆,能否毒倒諾爾·阿金妮。其二,無法判斷新任奧利維斯願不願意在這個關鍵時間點調換劇憶鏡片,把伏筆對映到現在。其三,如果諾爾·阿金妮沒有選擇掠奪蘇明安的“吞噬”權柄,或者拿了“吞噬”權柄後不吞噬蘇明安,那麼毒依舊到不了諾爾口中。
現在,雖然大部分人都吃了一點蘇明安散落的血肉光點,但蘇明安最大的部分已經被諾爾吃掉。中毒最深的,並非普羅大眾,而是諾爾·阿金妮。
誰最貪婪,便越受傷害。
誰最暴食,便中毒至深。
——分食自己來喚醒第五席,並不是最優解。誘導並重創諾爾本人,才是最根本的解法。
恐怕,那位留下【伏筆】的高維無法正面對抗萬物終焉之主,所以拐彎抹角地留下了一瓶毒。而唯一有本事把這瓶毒送入諾爾口中的,只有蘇明安。
這一系列操作,如果不是蘇明安欺騙所有人甚至包括自己的告別,根本無法完成這一切。
樂子惡魔卡薩迪亞,可是在副本開局就跟他說過一句話。
……
【所以,如果想要不被吃掉,就去憎恨別人。秉持著愛與信任之心,反而會讓自己陷入最危險的境地。】
……
秉持著愛與信任之心,反而會讓自己陷入最危險的境地。
也許,他與諾爾,都在這一點上犯過太多、太多的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