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這座梧桐庭院,不然先前林琅天也不會朝著某處點頭致意了。
“不需要了。”林琅天搖搖頭拒絕說道:“就像之前所說的那般,我選擇相信他。”
“而且臣歌是個聰明人,只要我們查就會露出馬腳,如此一來就壞了我們林家在臣歌心中的好感,說不定還會因此把他推到白家那邊去,到頭來讓白家坐享其成,那時候我們可就沒地方去哭的了。”
“城主,那個臣歌就當真值得你如此看重?”狼首猶豫再三終究還是將早就藏在心中的這句疑問問出了口。
林琅天聞言從姬歌身影消失的那個方向收回目光,轉頭意味深長地看向身邊這個並非出身林家但卻成為自己心腹親信的狼子之首,雙手負後,神情嚴肅地說道:“早些年間就在姬青雲剛剛在洪荒古陸上嶄露頭角的時候父親就有意想要拉攏他。”
聽到這句話黑衣狼首身軀挺直面露尊崇之色。
因為他明白林琅天口中的父親正是林家千百年來屹立不倒的根基所在,那個即便是在偌大的人族也是如同鳳毛麟角宛若神仙般的存在。
這樣的人物哪怕自己並非是林家出身也足以讓他心神嚮往。
“可就是因為父親對姬這個姓氏有所顧忌所以這才猶豫不決,這也就成了父親那裡高懸在案一樁心事。”
“再後來姬青雲在短短几年之間就名揚天下,甚至接管了七十二福地當中的青蔭福地,再後來更是再那座琅琊榜上力壓群英憑藉著人族的身份做到了千年以來真正的‘一人一下萬人之上’。”
“但等到這時若是再讓父親拉攏姬青雲一來不符合父親耿直的性子,二來姬青雲那邊也未必會點頭答應,這樣一來雙方都可能會下不來臺,所以基於這兩點我們林家當年就放棄了這個能夠壓過白家那位殺神的姬榜眼。”
“但這些年來白家的實力不斷擴張,甚至拉攏了不少身在琅琊榜上的強者,也正因如此我林家在人族當中的地位岌岌可危。”
“其實歸根結底還是怪我們兄弟幾人不爭氣,壓不過那個白起,不然也不會假借他人之人了。”說到這裡林琅天自嘲一笑,眼中流露出幾分黯然神傷。
“城主不必如此。”黑衣狼首勸阻說道:“白家殺神白起這個名字哪怕是遠在斂兵鎮地的我都如雷貫耳,若是不出意外這是會被載入兵史的人物,城主比不過他...”
接下來的話狼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再繼續講吓去那就是大不敬了。
“無妨。”看著已經單膝跪地的黑衣狼首,林琅天拂袖一揮就將其託扶了起來,“若是連這種實話我都讓你說不得那這座城主府也就變味了。”
“所以既然錯過了姬青雲那我林家勢必不能再錯過臣歌。”林琅天神色堅毅語氣決絕地說道:“我不管他究竟是不是臣家子弟,也不管他與姬青雲與青蔭福地到底有何關係,我只要知道他身懷炎帝大人的悟輪迴篆,是這位大人的嫡傳弟子,而且現在心在我林家這邊,這就足夠了。”
“至於他身上的
秘密,等到他覺得真正可以信任我林家的時候他自然會同我說,當然,這種事情強求不來的。”
“屬下明白了。”狼首拱手說道:“我定會護住臣歌,不會讓他出半點意外。”
明白了那個白衣青年當下以及以後對整座林家的重要性之後,狼首當然不會再對保護臣歌這個任務生出半點的抗拒之心。
“暫時不用了。”林琅天擺擺手說道:“既然他拒絕了那我們就不用再多此一舉,萬一弄巧成拙到時臣歌那邊我們不好解釋。”
黑衣狼首點點頭,沒有再出聲。
掌權者自然是要比身為下屬的自己要想的周到些,面前的這個男人能夠想到這些他一點都不奇怪,甚至覺得理所應當。
但哪怕如何當林琅天提起白家的白起時依舊顯得極為無力,他真的很想見見那個白起是否真的如傳聞當中的那般傳神。
他也想見一下能夠壓過白起的姬青雲究竟是怎樣的驚豔絕倫湛然若神。
姬歌走出城主府後轉身看了眼身後的這座龐然大物,在不知不覺當中自己已經同炎帝一脈的林家站在了同一艘船上,而且或許在不久之後對上的就是另外一尊龐然大物。
等到那時自己究竟該以怎樣的身份介入炎帝一脈的家族紛爭,一想到這個姬歌就有些頭疼。
“算了,船到橋口自然直。”姬歌看著大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后小聲嘀咕道。
之前就兩家如何站隊之事他曾經詢問過父親,那時父親只是給了自己一個模稜兩可的答覆,簡單來說就是讓自己看著來。
所以這才有了狩春之獵後的姬歌第二次敲開了城主府的大門。
姬歌一手拎著食盒就這般如閒庭漫步般走在斂兵鎮地的長街之上,至於沉香則是被他系在了腰間。
面如冠玉白衣黑劍,丰神俊逸恍若謫仙人。
一時之間長街上的過往行人特別是那些相邀逛於街上的妙齡少女皆是看迷了眼,紛紛羞著臉相互之間爭先恐後打聽著眼前人究竟是哪家的公子才俊。
甚至已經有高牆大院裡的姑娘託人跟著前往姬歌家中說媒的了。
結果那幾位受人之託的媒人眼瞅著那位翩翩白衣公子輕車熟路地走進了鎮撫司署衙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