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位站在街口處的媒人見此面面相覷,面露無奈之色。
她們可以替人向城中的名門望族拉紅線說媒,也可以替市井百姓納彩提親,可獨獨不敢進兩處地方。
一處是那座城主府,另外一處就是眼前的鎮撫司署衙。
前者是不敢,當然後者也是不敢。
說實話她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入得那些個千金小姐青眼,贏得街上大家閨秀芳心的公子哥兒竟然是鎮撫司署衙的人。
什麼時候鎮撫司署衙來了這麼一位俊俏的青年?
這件事八成她們是做不成了,頂多她們也就能打聽出那位白衣青年的姓甚名誰,至於說媒一事那就得看城中哪座名門望族的根基深背景強了。
當姬歌拎著食盒走進鎮撫司署衙的時候正好撞上了倚靠在一張藤椅上的溫稚驪。
“上面那一層是給你的。”姬歌走上前去將食盒遞到溫稚驪面前,說道:“我覺得你應該喜歡這個口味。”
其實半倚半坐在藤椅上的溫稚驪在姬歌剛剛踏進那扇大門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但等到他走近後自己才緩緩睜開那雙秋水長眸。
溫稚驪毫不客氣地接過食盒,“下邊這兩層是留給誰的?”
“巫淺淺。”姬歌並不打算在這件事上對她隱瞞,沒必要。
“就知道是她。”溫稚驪冷哼一聲,不過還是開啟了食盒的錦蓋。
“去過林琅天那邊了?”溫稚驪瞅了眼懷中的食盒,冷不丁地開口問道。
“沒辦法,已經找上沒來了推脫不掉。”姬歌點點頭承認道:“再者說有些事已經是眾所周知沒必要瞞著他也瞞不過去。”
“他問了沉香的事?”溫稚驪看向姬歌腰間的長劍,嗓音清冷地問道。
“問了,不過也是就此打住沒有再深究下去。”姬歌想要從食盒中拿塊糕點的手被溫稚驪毫不留情地拍掉。
“這就是化嬰境?”溫稚驪往嘴裡鬆了一塊糕點,口中含糊不清地問道。
“應該是。”姬歌給出一個模糊不清的答案。
當初他獨自一人在虛空長河的河底當真是如書上所說的那樣“摸著石頭過河”,只能一邊穩住體內靈海小天地當中的那顆摘星珠一邊聚斂自己的三魂七魄。
在虛空長河河底的那段日子姬歌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言辭來形容才比較貼切。
銷骨噬魂?錐心刺骨?這些都不足以形容他在虛空長河破境時的痛楚。
當然也正因為如此,一直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保持神智的姬歌才能夠煉化那顆摘星珠,並且順利地將其與自己已經聚化成嬰的神魂融合在一起。
現在姬歌的小洞天之內可是別有天地。
甚至當他內視自己靈海小洞天時每每看到那番身處其中的異象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聽到姬歌答覆覺得很是不滿意的溫稚驪輕抖手上的糕點碎屑,屈指輕彈將一縷細微的靈氣打入姬歌的體內。
“你幹什麼?!”察覺到自身靈脈異樣禁不住打了個冷顫的姬歌質問道。
溫稚驪瞪了他一眼,“你自己說不清楚那就讓我...”
她的話音越來越低,等到最後細若蠅蚊若不是姬歌豎起耳朵來聽還真不一定能夠聽清,“親自看看。”
而且溫稚驪臉上的神情也從一開始的平靜到黛眉微蹙,再到訝異震驚,最後則是小嘴微張怔怔出神。
因為姬歌靈海小天地中的那副景象即便是她都未曾見到過。
“怎麼會這樣?”溫稚驪似乎忘記了手中的食盒,痴痴說道。
雖然不想承認,但溫稚驪卻很清楚,現在的姬歌可能真如寧策所說的那樣,爭到了這千百年來世間最強的化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