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五公子好。」
秦朝久端莊客氣地行了一禮。
沈辭也同樣抱拳回以一禮,他低垂著眼簾,規矩收禮,客氣地打招呼道:「聽聞秦三公子收了一副巧匠圖
,在下很感興趣,故而特來求觀賞一番。對了,我剛剛聽聞秦二公子可是染了風寒?」
秦朝久眼底神色流轉,可真是好巧啊,秦觀銘昨日生病了,沈辭今日就過來了。
若不是昨日白天所見,她還也只以為是巧合呢。.z.br>
「我二哥病重,如今昏昏沉沉,我剛剛從他院子過來,他連睜眼看我一下都沒有,怕是……情況不太好。」
秦朝久語氣緩慢,一邊說著,一邊盯著沈辭的神色看。
果然,見到他的眉頭不覺已皺在了一起,眼底的擔憂緊張分外明顯。
他自然不是自己擔心,而是為了他五妹妹沈雅君擔心。
「我同觀銘曾同時求學與盛家,倒也有同窗之誼,既來了,我便去看看他。」沈辭提議道。
「也好。」
秦觀銳並未多想,便引著沈辭去往秦觀銘的住處,同時讓下人先行一步去彙報,以免拜訪得太過倉促,有些尷尬。
沈辭剛邁了半步,忽而又停住腳步,轉眸對秦朝久道:「還未曾祝賀秦二小姐同北沐王殿下喜結連理,恭喜秦二小姐。」
秦朝久唇角微微勾起,臉上似有三月春風拂過,帶著一絲朦朧與暖意:「多謝沈四公子。」
沈辭抬眸,與秦朝久相視一笑,轉而轉身快步離開。
沈大將軍。
沈辭回來後便將秦觀銘的病情第一時間說給了沈雅君聽,沈雅君不由捏緊了手帕。
「四哥,他是因為我才病了的,我想去看看他。」整個將軍府裡,唯一知道她真正心事的人,就只有四哥一個。
沈雅君如今也只能求助沈辭。
可沈辭卻決然地拒絕道:「不可。你莫忘了,今日一早,三殿下還派人送來了一件狐皮做的暖手寶,前些日子,皇后娘娘也曾遞帖子過來請你入宮說話。你如今若是去了永昌侯府,對秦二公子來說,未必是好事。」
沈辭的話瞬間在沈雅君的腦袋上叫了一盆冰水,讓她剛剛燃起的衝動之情瞬間熄滅得不剩半點火花。
正因如此,這幾年來,她分明同秦觀銘你情我願,卻依舊不敢越雷池半步,甚至,連說一句未來可期這樣的承諾都不敢。
她怕自己給不了。
他也知道他爭取不到。
他們就好似只能這樣遙遙相望,縱使相思、縱使生死,也終究無法在一起。
「可二殿下和三殿下博弈至今,也未有勝算,我們祖父更是不遠參與到黨派之爭,祖父曾說過,他不會將我嫁給任何一位殿下。」沈雅君紅著眼睛爭辯道。
望著自家妹妹如此倔強的神色,沈辭不忍說那些傷她心的話,卻又不得不說。
他必須告訴她現實。
「正因祖父不遠參與到任何黨派之爭,所以你不能嫁給秦二公子,若是秦大小姐與二殿下完婚,那永昌侯府自然就是二殿下一派的,你又如何能置身事外,我們大將軍府又如何能安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