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侯府二公子病了。
這讓侯府老夫人和夫人都很是意外,每日都在暖閣當中讀書學習的人,怎會突然染了風寒?
在這個年代,就算偶感風寒,若是身體素質不強,也是有可能要了人半條命的。
因而侯府上上下下都很擔憂,尤其是秦觀銘一直反反覆覆的高燒,人都燒迷糊了。
白婉與秦靜汐母女二人幾乎徹夜守在他的床頭,盼著他能早些退燒。
知道第二日一早,秦朝久才帶著藥罐子來到了秦觀銘的院子。
「妹妹也是來看二哥的嗎?二哥昨日晚上反覆發燒,一整夜都沒有清醒過來,一直昏昏沉沉的,到了早上才算好一些,這會兒才剛歇下。」
秦朝久剛來,就聽見秦靜汐一副陰陽怪氣的語氣,好似再說她來的不是時候。
「我自然是來看二哥的,總不能是來二哥的院子看你的吧,姐姐這話穩得真是有意思。」
秦朝久嗤笑一聲,擦著秦靜汐的身旁進去了。
「你!」秦靜汐還要說什麼,卻發現秦朝久已經到了秦觀銘的身旁,抬手搭上了他的脈搏。
「妹妹你還懂醫術?」秦靜汐不由一愣,她一個從小在鄉野長大的人怎麼可能懂醫?
床上的秦觀銘臉色蒼白,秦朝久又伸手摸了摸他的掌心,轉頭衝著竹節點了點頭,竹節便將食盒開啟,秦朝久從裡面端出來一個藥碗。
「住手,朝久,你做的這是什麼,好難聞的味道。」
白婉拿起帕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臉嫌棄地盯著秦朝久手裡的藥碗看。
「良藥苦口,自然是能讓二哥儘快好起來的藥。」秦朝久抬眸望向白婉,說得一臉淡定。
可是白婉卻一臉狐疑地看著秦朝久:「你知道你二哥得了什麼病症嗎?」
「風寒,著涼所致。」秦朝久道。
「那你這藥方是……」白婉又問。
秦靜汐上前輕輕拉住了白婉的手,開口道:「我猜想妹妹應該是從什麼地方看來的吧,可這看病吃藥都將就一個對症,妹妹又不懂醫,可千萬不能給二哥亂用藥,咱們如今按照太醫院的方子來,再用上兩副藥,二哥定然能好起來的。」
在太醫院的醫生和秦朝久之間,白婉也自然更加相信太醫院的人,便阻止了秦朝久給秦觀銘喂藥。
「既二哥不需要,那我便先走了,今日也算是看望過二哥了。」
話落,秦朝久便像是例行完公事一般,毫不留戀地帶著竹節走了出去。
白婉不由張大了嘴巴,心底只生出一種悲涼之感來。
「果然不是從小一同長大的,對自己的親哥哥竟都如此薄情。」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白婉搖了搖頭,又命小丫鬟重新打來熱水,替秦觀銘換了新的毛巾擦洗臉和手。
從秦觀銘的院子離開,竹節有些不解地問道:「小姐,您明明是起了一個大早,特意去藥鋪抓了藥,又親自給二公子熬了藥,可夫人和大小姐平白糟蹋您的心意,您怎麼都不多說一句?」
秦朝久風輕雲淡地揮了揮手:「沒什麼好說的,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罷了,他們接受不接受我原本也不在意。」
「可是……」竹節還想繼續替自家主子打抱不平,可卻看見秦朝久突然眼睛一亮,竟笑了。
順著秦朝久的目光看去,才發現竟是沈五公子沈辭,與秦觀銳二人正並肩從前面的長廊一路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