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襟,把他往下拉了拉。“小王爺又帶了幾個面具?今日在胡太傅府上……”
她的話還未說完,尹澤就抓住了她的手,把兩人的距離拉開。“我說了,做人要聰明點兒,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
“不該說的不要說。”海棠收了手,乖乖的重新躺回床上,規規矩矩的蓋好了被子,最後再睜著一雙清澈靈動的眼睛,無辜的回看著他。
尹澤被她弄得沒了脾氣,轉念又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落了下風,便把人往裡一推,再把被子一掀,就這麼擠了進來。
海棠僵了一下,抓緊了被子。“小王爺這是要幹什麼?”
“一個人睡不著。”
海棠有些抓狂,“你過來就能睡著了?”
尹澤眼中帶著笑,“你怎麼知道我睡不著?上一次我不睡得挺好?”
上一次?那不就是洞房花燭那一夜?
海棠冷笑,直接掀了被子,翻身坐在他的上頭。“小王爺,你這麼做就不厚道了。我也是個正常人,偏偏你又不行。不行就算了吧,還天天弄這些有的沒的。再這麼搞下去,我怕我哪天真的會出牆找男人的。”
尹澤眸中的笑意倏然轉冷,抬手間,一陣天翻地覆,海棠還來不及驚呼就已經被壓在了他的身下,對上他那雙幽冷的眼睛,海棠暗暗心驚。
“爬牆和承王妃的身份你只能選一樣。選前者,我現在就把你的屍體掛到牆上去。選後者,那你還是被我寵著的那個承王妃,要什麼,有什麼。”
海棠笑得越發妖媚,“我不過就是說說,小王爺還認真了?”她的手有意無意的觸碰到他的後腰,細膩的肌膚如同蛇一般的滑膩,但是又惹出他渾身的燥熱。
他煩躁的翻身起來,抓上軟塌上的外衫披在身上,大步走出了寢臥。
尹澤離開後,海棠反倒是睡得深沉,茴香喊了兩三次才終於把她叫起來。想起昨晚的事兒,便問茴香。“你家小王爺人呢?”
茴香一面給她更衣,一面又回答:“老王爺早早的被召進宮裡,回來之後就把小王爺喊過去了。”
海棠點了頭,也沒多想。換好了衣服,低頭瞧見這兩隻大大的廣袖就覺得心煩,又把茴香喊來:“我難道就沒有窄袖的衣服?給我重新換一件。”
茴香不解,“府上給王府準備的衣服都是廣袖的。”
“都是廣袖的?”
茴香點頭,“京城裡的權貴夫人和小姐穿的都是廣袖的衣裙。若是王妃覺得不便,那奴婢一會兒又告訴總管,讓他安排下去,給王妃做幾件窄袖的。”
海棠有些嫌棄,這衣服到底是哪裡好了?為了配上這衣服,她每天還得梳個累贅的頭髮,麻煩。
要等人安排做衣,還不如直接去買個現成的。
說起這個,海棠又想起了京城大街的事情。“茴香,你家小王爺給我銀子了麼?你給我揣幾兩,我一會兒要出府去。”
茴香從妝奩旁把之前就準備好的錢袋子滴給她,“王妃要去哪裡?奴婢讓人安排馬車。”
“不必了。”海棠從茴香手裡接過錢袋子,直接就走了出去。
茴香瞧見妝奩旁那塊玉佩,忙拿著追了出去。“王妃你的玉佩。”
海棠皺了皺眉,“不帶了。”
茴香又追過去兩步,“奴婢叫兩個侍衛跟著你?”
海棠停下來,冷笑著告訴她:“你家小王爺怕我爬牆,早就派人盯著我了,再喊兩個侍衛,倒顯得多餘。”
茴香聽不明白,也就沒再堅持,只是悄聲叮囑海棠早些回來。海棠心一暖,將茴香拉過來,仔細的看了她手臂上的傷,見那傷雖然已經好了,但水泡的印記還留著。
海棠抿了抿唇,“傷沒好就回去好好歇著。”
丟下這一句,她就真的離開了王府。
京城大街就沒有不熱鬧的時候。海棠放慢了腳步,盯著身邊來來回回的人,從街頭走到結尾,依舊沒再遇見過那個人。路過藥鋪時她想起了茴香,又進去買了一盒燙傷膏出來。
看著人流湧動的大街,海棠有些頹喪。想要尋一處最好能一眼就能看見整條大街的位置,廣袖卻不小心掛到了一家門面的招牌上。店裡的小夥計急急跑出來,小心的把她勾住的袖子給弄下來,又連句的賠著不是,生怕海棠找他麻煩。海棠懶得跟他囉嗦,甩著袖子就走了。
不過幾步之後她又折了回來,笑盈盈的看著人家。“你家是賣衣服的?”
小夥計心裡直髮顫,“是,是賣衣服的。”
她勾起唇角進了門面,看了一圈後,指著其中一件窄袖的裙裝說:“我身上這個,換你這一套裙裝如何?”
小夥計愣住,“換?小姐莫不是在說笑?你這一身可是難得的雲蘿絲錦,都能買下我們這一個門面了。你說一要換這一身再普通不過的裙裝,可不就是在說笑麼。”
海棠有些驚訝,她這一身衣服竟然這麼值錢?眼眸已轉,她心裡已經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