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使團的書記官正捧著簿冊埋頭記錄呢,想掩飾都來不及。
宋國副使寇黑衣、使團判官于吉光等人便顯出幾分尷尬來。
楊沅卻是雲淡風輕地道:“哦,沒什麼,本學士打算寫一部《子嶽遊金記》,正在做些記錄。”
朱宋璋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論文,我文不過你。
論武,我武不過你。
可這並不代表我傻啊,你是不是當我傻?
……
渡船駛上大汶河,朱宋璋便進入船艙,把楊沅勘察金國地理的事,告訴了一直與楊沅避不相見的孔彥舟。
朱宋璋道:“大王,這楊沅太放肆了,他雖是為議和而來,卻是滿腦子主戰、北伐。
方才在岸上候船時,他還在明目張膽地記錄汶水地理,妄言來日要領兵北上。”
孔彥舟冷笑道:“年紀輕輕,三元及第,又得到宋國君主的器重,自然是狂妄不可一世了。
來人,把他的狂悖之行都記下來,報與我主!”
孔彥舟對一旁的書記官吩咐道。
書記官埋頭狂記。
朱宋璋道:“人不輕狂枉少年。可是太狂了,可就天都不容了。
我看等陛下看了此人言行,這位楊學士怕是要做個永遠的少年郎了。”
孔彥舟冷笑道:“得罪我孔彥舟,我會讓他輕易死掉?
待他對陛下沒了用處,我會叫他明白我孔彥舟的厲害。”
這時,一個隨從自後艙出來,一臉曖昧地笑道:“大王,您在鄆州城裡看中的那個小娘兒已經沐浴已畢,等著大王憐愛了。”
孔彥舟目中欲焰一熾,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他在經過鄆州城時,偶然見到街頭一個小娘子,頗有幾分姿色。
一向好色如命的孔彥舟正嫌行軍煩悶,於是就讓親兵把那女子擄了來。
一聽親兵稟報,孔彥舟便轉怒為喜,笑道:“哈哈哈,本王火氣正大,正好拿她先去去火!”
孔彥舟迫不及待就往後艙趕去。
朱宋璋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轉身走了出去。
他是孔彥舟麾下一名大盜,追隨孔彥舟多年,自然是臭味相投的。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年輕時候放縱太過了,幾年前他就開始有心無力。
所以,如今的朱副使只熱衷於權力,女人?憎物也,真不明白大王為何樂此不疲。
……
楊沅一行人在孔彥舟、朱宋璋領兵護送,過了鄆州,往濟南府趕去。
此時,從燕京往濟南府的官道上,也有一行人馬,輕馳而來。
這是赴京趕考,如今趕回濟南的辛棄疾。
肥天祿就混藏在辛棄疾的隨從之中,被帶出了燕京城。
“辛小友,老夫耽擱了你考取功名啊。”
並轡而行時,肥天祿對辛棄疾抱歉地說道。
辛棄疾把肥天祿救下以後,成功地避過了金兵的幾輪搜尋。
這其中,辛棄疾的身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