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定能活下來的!小翔琉穿著防爆服呢!
萩原研二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心裡存了僥幸,恨不得讓自己直接插上翅膀沖進去。
“萩原隊長!”剛飛起一步,他就被眼疾手快的桂遙人叫喊後按下撲倒。
萩原研二額角崩出了青筋:“翔琉!”
他的耳朵有些耳鳴,剛剛的爆炸還是平等地波及到了在外面的每一個人。
他甚至沒有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只在恍惚間彷彿是聽見了一句來自於矢吹翔琉的“萩原隊長”。
……是錯覺嗎?
萩原研二的後背上壓住了桂遙人,桂警官神色猙獰,在爆炸過後立刻從他身上爬下來,扯住他的領子搖晃:“萩原隊長、萩原隊長——萩原!!”
見他沒反應,桂遙人整個人暴躁起來:“萩原隊長,萩原研二!你給我精神一點!你還得主持大局呢,你在想什麼!!”
半長發青年抹了一把臉,看上去有些茫然,但幾乎是轉瞬之間就回神了,他看了一眼房間門口破破爛爛的樣子,避開高溫的建材。
火焰在靜靜地燃燒著,時不時傳來一點噼裡啪啦的細微聲響。
不考慮現狀,這幅場景看上去竟然還有幾分荒誕的瑰麗。
那監控器和監聽器早就被爆炸破壞掉了,現在病房裡一片焦黑,就連下一層的都震動了,掉了幾塊碎渣子。
萩原研二蹲下來,不顧桂遙人的阻攔,想要摸上地板——這如果還殘留著高溫,會直接燙傷這位精英的手指,爆處組的王牌就會被封印了實力。
“喂!你在幹什麼!”晚一步沖上來的野上悠馬直接死命地拽住萩原研二的手,兩個人一起拽著倒是拽得動了。
他怒吼道:“萩原隊長,你要想想如果你摸了被燙傷,矢吹的仇誰給他報!下一個炸彈還沒有被拆除,殺害他的犯人可是還沒有抓到啊!”
炸彈還沒有被拆除。
犯人還沒有抓到。
兩句話硬控排爆精英。
半長黑發的青年眼睛中都是熱烈的火焰,整個人看上去怒發沖冠,他的情緒逐漸沖上頭,紫色的眼睛中火焰正劇烈燃燒,他目光灼灼,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炸、彈、犯……”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彷彿是變得很輕了,怒意不再。
但正相反,這位萩原隊長的怒意如同被隔離了個玻璃罩一樣,在靜音的環境裡面無聲地燃燒。
只是看著那火焰的樣子,似乎又能聽見火焰燃燒時候所産生的“噼啪”聲音。
而真空是無法燃燒的,所以萩原研二的憤怒未曾消減。
那就是他的怒意所具現化出來的聲音。
他生氣,但其他人難道就不生氣嗎?
萩原研二看著地板上被燒毀了部分的防爆服,蹲下身來,確定矢吹翔琉的死亡。
防爆服能給人留下全屍,但是爆炸一瞬間壓縮空氣而産生的沖擊力只在剎那就會擊碎肋骨並壓迫內髒,從而使得穿了防爆服的警官當場死亡。
“呼叫爆處組在米花中央醫院附近的所有人。”不過是短短的幾秒鐘,再抬頭的萩原研二神色平靜無波。
突然間,他笑了一聲,聽起來竟然再大白天讓人覺得見鬼了,有些瘮得慌。
他說:“矢吹警官殉職,下一枚炸彈被安在了淺井公寓。重複一遍,矢吹警官殉職,下一枚炸彈被安放在了淺井公寓。”
“請萩原小隊的隊員們先行在運警車集合,立即趕往淺井公寓。”
其實松田陣平離淺井公寓更近,理應調動松田陣平去拆彈。
然而萩原研二自己對淺井公寓也有些陰影,他自己當時險些在那裡殉職,自然是對淺井公寓有一點ptsd。
松田陣平如果去的話,他就會想到自己當初要殉職時候的場景,再度回想起來之後,他害怕幼馴染也會重溫他的困境。
而且這個炸彈犯真的不是當年的那一個嗎?
淺井公寓、竟然還是淺井公寓!
電子螢幕這種手段,在炸彈犯裡面也是獨具一格的新鮮,是很少出現的,對拆彈警察極其有針對性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