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這種場合,就算是他也無法故作輕松作為調節氛圍的小能手了。
而作為隊長,他應該下達強硬的命令,也應該做到的是……穩定他們的心。
“我不答應,你回來自己還他。”萩原研二重複了一遍,一字一句都咬的很清楚,是一點也不想讓自己的話被曲解。
矢吹翔琉:“隊長真是溫柔。”
此時,他看了看手前的最後兩根線:“隊長,你說一還是二呢?”
萩原研二幾乎屏住了呼吸,並且迅速地反應過來。
一,還是二?這是在問他哪根線嗎?
沒有看見,說什麼線啊!
這絕不是能盲猜的東西,買盲盒一和二無所謂,可是炸彈剪線難道可以嗎?
那就不是一和二的問題,而是一二三直接扶搖上青天!死上去的!
“相信你自己。”萩原研二說。
他腳下速度很快,氣喘籲籲之間,他就跑到了米花中央醫院的前面。
因為身上穿著的制服加上刷臉,他連警察手冊都沒掏出來就飛快被放入警戒線,轉頭的時候,他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結城八雲,但只是匆匆看過。
他腳步不停,沖進了醫院。
一樓大廳沒有人。
二樓也沒有。
炸彈正是在四樓的口腔科角落的位置,而現在幾乎所有隊員全部都在走廊裡面待命。
是不讓靠近炸彈,也有監控器監聽器什麼的,說話聲、有別人會被聽見和看見,但是隻要出了房間就不會被注意到。
他們說話都注意很小聲,生怕被發現。
萩原研二沖上前,幾乎扒到了大開的門邊上,他沖著耳邊的電話說:“我到了!我馬上就到了!你撐住,我們可以慢慢拆!”
“我拆到最後了,炸彈的位置是……淺井?”矢吹翔琉愣了一下。
就算他入職晚,也明白這個地方對萩原研二的殺傷力。他咬咬牙,直接一剪刀“咔嚓”一下。
剪前,他低聲地再度提起那個幾乎不可能的事:“……隊長,我說是好事,是因為只要我剪成功了,我就能擔任主拆彈手了。”
萩原研二抿起嘴,眉頭皺起來:“我說了不急於一時,既然知道地點了,開啟訊號遮蔽器!”
已經知道地點,就沒有必要用隊員的性命去換取資訊了。
所以——
“開啟訊號遮蔽器,這是隊長的命令!立刻,馬上,快點!”
萩原研二語氣急促,他的心跳如越來越快的擂鼓一樣,他的不安溢於言表,腳步聲因為短時間內體力的大量消耗而變得更加淩亂。
這一路跑來,他本就汗濕的後背更是直接濕透了,額角粘上了同樣被打濕的頭發,看上去狼狽不堪。
“萩原隊長最在意形象了。”
耳邊似乎響起了矢吹翔琉的調侃聲,之後還不怎麼調侃了,萩原研二久違地這麼懷念矢吹翔琉的聲音。
而耳邊響起的真實卻是……
“萩原隊長,我要剪了。”
萩原研二竭力平靜:“我再重複一遍,開啟訊號屏——”
猛然間,火光從那門口爭先恐後地撲了出來,巨大的聲響從裡面傳出,讓人震耳欲聾,火舌往外舔舐。
萩原研二的本能讓他想跑,可情感卻讓他想要沖過去。
也許、也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