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9
江言跟那精緻小巧的盒子對視了良久, 又抬眼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蕭越,眸色怔愣又帶著點不可置信的情緒,怎麼也想不通蕭越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戴戒指。
然而給他戴戒指的人, 現在正坐在床邊,微抿著唇神情如同往常一般的平靜, 只是指節分明的手指此刻正輕巧的搭在自己手腕的上方, 碾著那處映在面板下方的淡藍色血管輕輕的磨著,似是在催促著他快點給那隻手戴上戒指。
江言:“.......”
江言當著蕭越的面,將那戒指盒收了起來, 壓到了自己的枕頭下面, 彷彿沒有看見對方眼裡的那點催促也沒有感受到對方手上的動作一般, 仔細的將那戒指盒壓好後,才重新看向蕭越:
“你繼續說。”
蕭越沒說之後發生的事兒, 因為那些事情雲京市裡的幾個家族幾乎都知道個一點, 也不是什麼被瞞到密不透風的機密。
江言也沒想到自己收個戒指盒的時間,就能讓蕭越的臉色沉了又沉,連話也不了。
兩人相顧無言的坐了半宿, 直到桌邊的醪糟放涼, 懸在架子上的輸液瓶即將空瓶時,蕭越也沒再說過一句有關老爺子和崔寧慶的事情,而是尋了個護士來替江言拔針。
等兩人從醫院裡出來時, 已經是後半夜了, 江言幾乎整個人都被蕭越裹在了大衣裡面, 只露出一雙眼睛盯著面前許久未見的王管家, 帶著點點笑意。
王貴一如往常般的低下頭喚了一聲‘先生’和‘江小少爺’後, 便去為兩人開車門, 有些想不明白江言為什麼在生病輸液還能笑的出來, 全然不知江言是被蕭越因為沒戴戒指而冷著臉的模樣給逗笑的。
他這段時間都在原來的那棟小別墅裡監工裝修,生物鐘都比之前當管家的那段時間都要正規且健康,現在被人淩晨喊出來開車,硬是喝了兩杯濃茶才扛住了瞌睡勁兒,連車也開慢了很多。
即便是坐在車裡,蕭越也沒有松開攏著江言披在身上那件大衣的手,而是將人帶到自己懷裡,如同護著什麼價值連城的珍寶一般。
江言也沒掙紮,安安分分地靠在蕭越懷裡,手也掩在衣服下面摩挲著指根處的那枚戒指,手背上被針紮的那點疼痛似乎也可以忽略不計了。
原本被他壓在枕頭下面的戒指盒現在也安靜的待在他的口袋裡,江言尋思著選個什麼日子,連同那對即將做好的袖釦一起送給蕭越,總不能只單方面的接受對方送給自己的東西。
王貴趁著開車的空暇,朝著車前的後視鏡投去一眼,見蕭越也微沉著面色,在那後視鏡裡與他對視著。
只那一眼,王貴便迅速的收回了視線,原先的那點點睏意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一面轉動著方向盤,一面壓低聲音尋著話題道:“房子裝修的工期大概還需要二十天。”
“盡量年前完工。”
蕭越攬著懷裡的人,抬手探了下對方額頭的溫度,確定沒再繼續發熱後,才繼續道:
“次臥裡加兩面鏡子。”
王貴一愣,隨即又想起江言剛進蕭家的那段時間極愛練舞,又被蕭越摔了三面鏡子的事兒,他福至心靈地應了一聲,也沒細問那鏡子要安在哪。
江言還在想著要選個日子給蕭越戴戒指的事兒,壓根沒有聽見蕭越說要安鏡子的話語,他思考了半晌,還是拿出手機來,確定了一下自己想要的那個日期。
是除夕夜之前的小年。
江言盤算完了日期,就靠在蕭越懷裡的,迷瞪瞪的闔著眼睡著了,比起下午那會兒在沙發上看陳牧的資訊暈過去時做的那場噩夢要好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