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硯,你真好看。”他的拇指碾過江硯的下唇,硃砂色沾染了一些在他的拇指上,他又用拇指捏捏他的耳垂。
兩人靠得很近,江硯頸間堆疊的瓔珞撞出細響。裴空逐故意用溫熱的指腹貼著他耳垂滑動,說道:“我終於、終於娶到你了!比我打一百次勝仗都要高興。”
江硯被撥弄得渾身發顫,他抬手推了推他:“別用這個姿勢、好好坐著說。”
外袍上的蓮紋被江硯的動作帶起波紋,裴空逐才發現廣袖內層竟也用銀線繡滿蓮花,他伸手去撥額前碎發,千百朵暗紋蓮花在燭光中次第綻放。
確實很好看,但怎麼也不如眼前人好看。
他拉過江硯的手腕,走到桌邊,說道:“再飲一杯吧,阿硯,我們倆的合歡酒。”
“方才在大殿不是喝過了嗎?”
裴空逐搖搖頭:“那是喝給他們看的,現在,是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
裴空逐的尾音裡似乎裹著溫熱的酒氣,看他這副樣子,江硯實在疑心他到底喝沒喝醉。
他倒好酒端起來,但卻不立馬喝下。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指尖沿著江硯頸側慢慢摸向鎖骨。
珍珠流蘇隨著江硯仰頭的動作簌簌作響,在裴空逐的眼睛裡灑下細碎的光痕。他指尖的動作非常緩慢,像是在描摹什麼畫作般,一點點挪動。
江硯捏著酒盞的指節已經發白,面上仍端著主祭司的清貴姿態,眼尾胭脂卻暈得愈發濃豔。
裴空逐的掌心覆上他的後頸,江硯端著的酒盞終於有些把控不住濺出兩滴,落在裴空逐的手上。
江硯反問道:“你到底要幹嘛?還喝不喝了?”
“這就喝。”
裴空逐低笑著含住酒杯邊緣,本該各自飲盡的合巹酒被他仰頸飲去大半,江硯正疑惑著他為什麼不交杯,但下一刻,裴空逐口中的酒液就渡進他微張的唇縫。
纏著紅綢的酒杯在彼此糾纏的衣袖間歪斜傾倒,未喝完的酒潑灑在婚服上,濕痕一片。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燭火搖曳,在兩人之間織就一張猩紅濃蜜的網。
燭臺在牆面上投下兩道交疊的身影,江硯的後腰撞在桌沿上,裴空逐的手已經鉗住他的手腕。
他冰涼的拇指抵住江硯微微顫動的喉結,很快又捏住他的下頜,拇指重重按進柔軟的腮肉裡。
“張嘴。”
江硯昏昏沉沉,還愣在他的上一步沒反應過來,裴空逐的呼吸就已經燙著他的眼皮傾瀉下來。
“裴空逐,你……”
他話音未落,裴空逐已經就咬住他的嘴唇。江硯掙紮著偏頭,裴空逐的犬齒立刻咬住下唇,牙齒鋒利,血腥味在唇齒間漫開。
“你幹嘛……”
江硯一句話還未說完,又被他堵了回去。
他濕熱的舌尖已經頂開了齒關,帶著酒香的舌面輕輕掃過上顎,江硯的膝蓋突然發軟,裴空逐立刻扣住他的後頸,將人更重地按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