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新平傻住,這條件他哪敢答應,聞言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盧廣德一時無語,看著果斷拒絕的盧新平,彷彿第一次認識到這個人,可讓他選擇這個方法,也實在是強人所難,畢竟這可是自己的親侄子啊!
他哪下的去這個手,糾結了好半天之後才緩緩道,“還請道長給條活路,無論是我孫子,還是這侄子,我都想讓他們平平安安。”
“那就難辦了。”
李牧兩手一攤,“時間可不多了,你快些選擇吧,是保你孫子,還是保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侄子,反正得有個人站出來承擔責任。”
盧新平嚇壞了,生怕盧廣德拋棄他,“叔,我可是你親侄子啊,你可不能害我。”
盧廣德這個猶豫啊,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選擇拋棄哪一個,都不是他的本意,可無奈現實如此,只能做出選擇。
考慮了半天后,他深深的最後看了眼盧新平,毅然決然道,“道長,我考慮清楚了。”
“哦,是嗎?”李牧故意在盧新平身上來回瞄了幾眼,那眼神就彷彿在打量一個死人。
盧新平急了,“叔,不要,我不答應,我不想死啊!”
可下一秒,他就傻眼了。
只聽盧廣德一字一句鄭重道,“既然非得讓那黃皮子害死一個報仇,那就選我吧,是我背信棄義不遵守諾言,工地也是我讓開工的,這一切都不關他們的事情,就讓我來承擔這一切吧。”
這話一出口,盧廣德身體好像洩去最後一口悶氣,面色紅光煥發,整個人的精神得到了昇華。
反觀盧新平,則如同霜打的茄子,瞬間傻了。
在死亡面前,沒有人能做到慷慨從容,他實在想不到自己叔叔能做出這種選擇。
他張了張嘴唇,哆哆嗦嗦著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李牧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盧廣德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反正我也這把年紀了,該享受的都享受到了,既然一定要死一個才能平息它的怒火,那就讓我去吧。”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從始至終都掛著笑,彷彿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李牧忍不住對他豎起了大拇指,這生死之間的大恐怖,可不是人人都能看透的,這盧廣德也算是個人物,值得他高看一眼。
於是就道,“既然如此,那好吧,我就破例出手一次,對了~你有幾個孫子?”
盧廣德做出選擇之後,渾身輕鬆,“就一個,叫盧世傑,還請道長快些將這仇怨轉移到我身上,不要讓他被黃皮子害了。”
“行,我答應你。”
李牧轉身進了道觀,取出丹砂磨好,在一張黃紙上快速書寫好一道符籙,寫完之後,正要遞給眼巴巴等著的盧廣德。
突然又想到什麼,提筆背身在手掌上快速畫上一道符籙,藉著伸手遞給盧廣德的機會,在他肩膀上不著痕跡的拍了拍,“你拿著這張符籙回去,懸掛在門口,可保無事!只要要切記,無論屋外發生什麼,都不許出門,否則生死自負。”
盧廣德將符籙接過,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多謝道長救命之恩,這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如果將來還有來世,我一定再來報答道長的恩情。”
李牧告誡道,“這就免了~我剛才打它那下,不足以傷它本體,所以它必定會前來報仇,看看時間,午時三刻乃是陽氣最盛之時,但正所謂物極必反,這時間段人的精神也最為蕭索,所以乃是邪法害人的最佳時機。不過你不用太過擔心,只需躲過這一劫,等那善類靜下心來思考得失,未必就會再來尋你。”
盧廣德聽完,再三道謝,看看時間也不敢耽擱,徑直下山取車就往家趕,路上還給家人打了電話,讓他們務必這時候都留在家裡不許出門。
等火急火燎回到家,老伴正憂心忡忡的等在門邊,一聽到門響立即開啟門,“老頭子,怎麼回事啊?你讓家裡人都在家等著,究竟出什麼事了?”
這幾天,家裡已經有些怪異的事情上演了,這會一聽到丁點風吹草動,就將她嚇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