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江望辰被一聲金屬的碰撞聲驚醒,原來是花幽幽在走動時不小心踢到江望辰剛剛拿得把破刀。
花幽幽不好意思道:“你醒啦!”
江望辰伸了個懶腰道:“我睡多久了?”
“在這永無天日的密室之中我也不知時日,也不知過了多久,但也應該到了半夜。”一陣陰風湧入,應著花幽幽的話,帶著森森夜寒,吹在江望辰臉上,也讓江望辰清醒許多。
“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我也是才剛醒過來沒多久,才剛走幾步,沒有什麼發現。”
江望辰站了起來,道:“那在一起再找找吧。”
二人邊找邊聊,漫漫長夜,有人相陪,倒也不會寂寞。
花幽幽問道:“你說屍骸的身份是誰?”
“從他旁邊的那個皇冠來判斷,應該是一位君王吧。”
“你說是不是壁畫裡描繪的那個站在高臺之上擁抱血日的人?”
“你是不是根據旁邊那個皇冠顏色和樣式做得判斷?”
“是的。”花幽幽看著落在密室裡的皇冠,也不知他的主人身前到底經歷了什麼,道:“但是如果按壁畫中的內容,他不是在儀式中就墜臺身亡了嗎,怎麼又會出現在密室之中,而且皇冠也在儀式中破損了。但這皇冠確實和壁畫之中的那個有幾分相像。”
“皇冠我先前檢查過,是有明顯的修復痕跡,但皇冠壞可以修復,人死了卻不能復生。”
“誰說人死不能復生,那是你們人族,你可不知,在我們妖族,當是上古妖神九頭烈鳥,便有九條性命,還有一些神秘的妖術,只要能死者還尚存一魄,並且身體未損,就有可能將其復活。”
江望辰聽了花幽幽的話,嘖嘖稱奇:“天底下還有這等法術。那這麼說,這位君王真的有可能再被複活。”
“我覺得他應該是真的被複活了,而且還是被千雨姐姐復活。”花幽幽看著千雨的石像,有很多問題,她都想親口問問,只可惜昨日姐姐告別地如此匆忙。
“千雨姐不會復活一位這樣殘暴無度的昏君。他那樣的人,就該在儀式中暴斃。”
江望辰也想到這種可能,但在他心裡,始終覺得這個世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所以他心中堅持牴觸這樣的可能,可他卻不曾想,這世間哪有什麼因果迴圈,只有弱肉強食才是這個時代唯一的真理。
花幽幽淡然道:“這些都是我們的臆想,當時的故事也不是我們僅僅靠幾幅壁畫就能還原得,就讓它停留在壁畫裡,我們還是接著找出口吧。”
江望辰沒有再回應,將密室掃蕩了一遍,又回到先前的那個密室,將兩處燭火下的石臺和叉叉血釜再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好幾遍,再確認沒有機關之後,頹唐地回到花幽幽身邊。
花幽幽見江望辰一臉沮喪,也就沒有開口多問,二人分享了最後的乾糧之後,便靠在牆邊稍作休息,相比飢餓的狀態,給他們更大威脅的是沒有進水。而對於花幽幽更為嚴重的是,她還亟需陽光的能量。
江望辰看著花幽幽臉色蒼白,神情萎靡。關心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花幽幽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道:“缺水!”
在這密室之中,江望辰也無可奈何,道:“那你先靠著牆休息。”江望辰說完便又強打起精神,繼續搜尋著密室。只是過了許久,仍無發現,江望辰怒得一腳將地上一個破杯踢飛,那破杯“哐哐鐺鐺”在密室裡滾落地很有節奏,不遠不近得剛好落在石像腳下。
忽地,江望辰臉上一掃陰霾,急忙忙地跑到千雨石像前,連鞠三躬,道:“千雨姐,得罪了。”
江望辰表示歉意,就馬上行動,見他雙手環抱石像,扎穩馬步,大喝一聲,全身青筋暴起,終於在拼盡全力下,將石像挪開一個石磚的方位。而這麼大的動靜,也驚擾了靠在牆角昏昏噩噩的花幽幽。
花幽幽乾啞問道:“怎麼了?”
“我想看看石像之下會不會有什麼機關。”江望辰看著石磚依然穩穩地嵌在地表之中道。
花幽幽看著江望辰平淡的笑意,心中有了答案,就沒有多問,只是安靜地看著他髮梢上還溼漉漉的汗水,嘴角無力上揚,但心中也已然滿足。
“相信我,我會找到出口的。”江望辰看著花幽幽,重重地承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