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弟,看來咱沒下錯注,這廝身上果然有再生之術!此次這番出任是收穫頗多啊!”
荊笑保持跪地的姿態,並非他甘願低人一等,只是這失血過多,就算生血,那也需要時間,而這過程並不舒服,此時不動便是最好的調息。
“鐵匠,現在可以講講你身上的故事了吧?”,趙彭俯身湊首至荊笑面前,此時,笑若是抬頭奮力一頂,保準那趙彭吐出兩仨牙來,但受制於人,不得不委曲求全。
撥出一口長氣,荊笑開口:
“內次大爆炸後…我被炸的昏死過去,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一個白首老漢在我身邊唸叨,說的啥,聽不太清,那時…我的耳朵估計,被炸傷了。老漢好像帶走了…一個東西,又對我…說了幾個字,唯獨那幾個字,聽的是特別清晰……”
“哪幾個字?”
荊笑揉搓著腹腔,一字一頓的回覆:
人—存—道—興
身—死—道—銘
“幾個意思?玄乎愣登的。”
“我也不知這些字是何用意,至今沒有一絲頭緒”,此時荊笑已適應了疼痛,面色還原。
趙彭見狀忙言:“後來吶?”
“後來,我便被一個鴻姓鐵匠所救,是他教會我打鐵,而我醒來那刻,便沒有了魂魄,起初我一度情緒頹廢,後來範醒過來,日子還得過,失去了魂魄還能活著,就是一個奇蹟,也許是老天爺給我開了一個玩笑吧。”
“八極拳哪學的?”
“【開門八極】是老君山上老道士教的,那時我還小,經常上山玩,老道士教了我一套八極架,以及【六大開】、【八大招】和些許散招,但都是交了皮毛,我沒學透徹,打的很被動,至於這拳腳大多是跟人硬打實戰出來的,啥招都像點,又啥招都不是”,荊笑隱瞞了侯逸當初給他的那符籙,能藏一點是一點。
“你這再生之術怎麼來的?”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鴻鐵匠那時說,他是往僱主家送鐵器,從廢墟中救了我,那時我的雙肩被落下的房屋砸爛,他回來給我清洗包紮上,等我醒來時,傷口統統痊癒,我也不知怎麼就會了癒合再生的能力,但我真不會一丁點兒道法。”
趙彭滿頭霧水,趙舉卻盯上了荊笑的雙肩,快步上前,扥開那淡黃的繃帶,眼前的場景,驚了趙彭趙舉這閱歷豐富的倆人:
繃布之下,並非傷疤,那軀雙肩異常的大,而原先疤痕之處,原先的皮肉竟生出了兩張臉!那不是人的臉!那臉生的是:
人面馬喙咬牙撐
瞠目呲嘴栩如生
面布異紋護門庭
左右各一抖威風
很難說清是什麼模樣,通體成肉色與荊笑其他面板表色無異,形態略似大門上的【鋪首】,但卻沒有銜環,也比那鋪獸更端莊威嚴……
“老弟,這荊笑咱們真可動得?”,趙彭的立場有了些許動搖。
“大哥,動得動不得,不都在咱倆掌中握著,哪怕你不動,這樑子也結下,何不在他沒威脅的時候取材?就算真出了啥紕漏,咱們上面還罩不住麼?咱們可是照章公辦~”
好一個照章公辦
怕不是尸位素餐
“大哥,你看清楚,現在跪在你面前,低人一等的是誰?”
任那荊笑再健碩,雙肩上的獸頭再威猛,但這一跪,卻是折了全部的本事。
趙彭閉目寧息,片刻,猛然睜眼,緊盯著荊笑,眼神之間,流動著一股毅然而又貪婪的光芒:
“鐵匠,斷臂可以可以再生麼?”
“能,當初打鐵手臂不慎絞進去斷了,長得出來……”
“那好~你就忍一下!”
蒼啷兩下,刀起手落!荊笑猛然感覺到雙臂下端沒有了知覺,細一看,兩支小臂連帶手掌滾落在地上!撿都沒法去撿,頃刻間,比方才更加生猛的痛感席捲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