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極拳是種極為剛猛的拳法,講究的就是一個字——幹!,聽聲便動,我並沒見過誰打八極這麼被動,就荊笑那體格,比那兵卒大兩圈,用體格上的優勢,他可以直接選擇撲身蓋過去,先佔上峰”,趙舉是一動不動凝望那倆人。
“那你的意思是,他根本不會,只是學了個樣子嚇唬人?”
“不像,荊笑那副身軀不可能是單單鍛煉出來的,那肉層的抗打能力應該在你之上,但凡是學八極的人,一定程度會錘鍊肩膀,他們大多以貼身靠擊來重創對手亦或是扯開距離,但你看荊笑那雙肩,纏著爛繃帶,指不定是受過傷,時間很長估計傷的不輕,這到底是他受了啥難,還是練拳致傷,前者倒好無妨,要是後者,那對手就要作難了……”
“動彈啊,你倆過家家吶!”,臺下一聲叫罵,驚了這擂主,這廝牙一咬心一橫,跨步朝前掠去,轉眼間到了荊笑面前,側身一記衝拳猛打出去,直瞄上腹。荊笑不躲不閃,仗著自個塊頭大,直愣愣接下這拳。
“咚”,一記悶響,離臺子最近的看客聽到了這聲。
看招見效,那擂主雙臂齊發,對著荊笑頭、胸、腹、腰就是一頓猛捶,氣勢鄙人,而那荊笑,幾回合下來根本沒有還手,好似故意給人發洩的人肉沙袋,吭氣都不見一聲。
擂主嘴角一抹詭笑,“看來這鐵匠只知道防護,一點進攻性都冇”,擂主心裡是這麼想,氣勢大長,
腕劈、掌削、手捶、拳打,在荊笑身上一一施展,前幾個就算是水平不堪,人是沒打痛快,可這荊笑真是皮糙肉厚,又不還手,用來夯拳那是上佳之選。
臺下看客一陣倒彩,觀賞性極差,礦工中的一些人最初還滿懷希望,至少鐵匠不是趙家軍的人,還指望荊笑能替自個出出氣,緩解緩解平時被這些官吏欺壓的窩囊……可這指日無望,荊笑還被一陣暴打,礦工根本不明白這場打了個啥。
一通連打帶削,荊笑身上多了幾處泛紅,擂主覺得甚是沒勁,停下了節奏,荊笑也隨之放下手臂,擂主瞅準空擋,起身抬膝右側鞭腿,夾帶著破風聲直奔荊笑下巴而去~
“完了”,這是趙彭的直觀想法。
猛然間,荊笑側身朝右,左臂成肘,肘尖直朝側鞭來腿,右拳旋出,直懟對面鼻樑。防禦進攻,一氣呵成,襲來的風被生生硬抗回去……
“打一不打二?!”趙彭驚起身:“這鐵匠還真會八極!”
擂主吃了大虧,右腿面兒與那肘尖相撞,被頂出一血窩,鼻樑生吃一拳,震的兩洞冒血。這一拳打的是他意識模糊,癲腳抖步。
“打他,打他丫的”,一些礦工趁勢起鬨,輸贏在誰對他們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替自身教訓了這些兵卒,長久未得宣洩的礦工好像找到了一個樂子。
“大哥,我說的如何,鐵匠只是伺機待發,在找機會。”
“你莫得意,沒見鐵匠連追擊都沒有,那一拳估計是運氣,趁他病要他命,這點他都不懂,那兵卒只要能站起來,荊笑怕是要吃虧嘍~”
果不其然,擂主很快回復了神志,晃盪腦袋,甩去疲意。穩當站立之後怒視荊笑:
“孃的,本想陪你玩玩,你卻這般不識趣,那別怪我出手重了。”
荊笑做一副驚恐模樣,氣息紊亂,眼神遊離。這一像映入擂主眼底,頓時怒氣中躥,“這廝純靠運氣叫自個吃一大虧,這場若是敗了,連個沒魂兒的二流貨都招架不住?自己在營中豈不顏面掃地,成為閒談笑柄……”
思緒飛速流轉,那擂主斜身一記側踹,直奔荊笑大腿,大漢移心倒地,擂主不給喘息,起腳剁地,荊翻身急躲,踉踉蹌蹌爬起
荊笑瞟見那廝鼻唇之上乾乾淨淨,血漬不見,心頭一緊:
“這狗日的暗自用道法加持,這一拳的力道有問題”,笑雖然對道力的理解不甚了了,甚至說是一無所知,但人本有的力道,他卻是瞭如指掌,乃至於透徹明晰,剛剛這一腿,大出他之前力道的三倍有餘,說他沒使用陰招,那是蒙傻子,也就能糊弄糊弄水平跟他差不離的人,像那趙彭趙舉早就看出端倪……
“老弟呀,你看,我說啥來著,這幫兵蛋子要的是贏,誰管你啥規矩不規矩。”
“不然,鐵匠已經贏了。”
“何出此言?”
“那兵卒是個什長吧,對一般小兵來算,是有點實力,但你別忘了規矩,現在咱倆知道他使詐,若他再加大功力,便瞞不過臺下人,破了規矩,他便是敗者,但依舊控制道力,以這程度,他是斷然拼不過荊笑的。”
“你看出了啥門道兒?”
“大哥,你發現沒,鐵匠一直在主動捱打感受對手的打擊力道,那一招還擊便是他盤算好的,這法子對身強體壯的人來說,是合理運用了自身優勢,而他被擊打半天,身上沒一點青傷,不覺得可疑麼?”
“他耐打啊,你看那體格到他跟前都不沾簷兒。”
“鐵匠就算再抗揍耐打,他終究是沒道力,不可能一點傷都不存……我現在倒是想看看他身上有啥蹊蹺,別讓那什長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