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難多廢舌,
拳腳見真章。
荊笑扮孫裝犢子這麼久,等的就是這樣的輕蔑,尊嚴是可貴,但很多時候,人不為自個獨活。
“下注了,下注了哈,壓擂主的這邊,壓鐵匠的那邊……”
這擂臺有的是講究:
臺子上的靠拳腳論高下;
開賭盤的要利潤謀福利;
看客們且圖觀賞圖樂呵。
說好聽了叫競技,說難聽的其實就是耍猴,至於誰是猴,誰是耍猴人,這便不是三言兩語能道得清,說得明。
臺下賭局已經開盤,趙舉也款款趕來。
“老弟啊,你說,他倆誰輸誰贏?”
趙舉觀摩許久,這兩人體格差距格外明顯,按常理算,肯定是荊笑佔優,但這又不是單純扳腕子,誰勁兒大誰說話。
見胞弟遲遲未說話,趙彭開了口:“老弟啊,這還用想麼,荊笑只是個打鐵的,空有一身蠻力,缺少實戰經驗,這些兵蛋子雖不如咱們趙家軍,但也算是上過戰場掄過槍,這能活下來的,也算是手沾過血,會攤不平一個鐵匠?”
“大哥,你這妄下獨斷的毛病得改改了,咱哥倆行軍打仗這麼多年,玩心計的,可曾好對付過?”,趙舉謹慎的性格幫他數次化險為夷,老江湖了,且能隨意下定論。
“唉,你就是多慮,不閒累的慌,那鐵匠可是身上一點道力沒有,你在看他對手,幾斤幾兩你看不出來?真到時候我就不信這幫人會那麼守規矩,不啟道力,怕不是嘴上答應的歡快,一會就耍老賴”。趙彭信誓旦旦,摸出二十兩官銀,對身旁親通道:“去,壓上,贏了,這錢叫兄弟們吃肉!”
趙舉緊接:“那輸了怎算?”
“不能,你瞧好吧,要是這個兵連這鐵匠都收拾不過,那我留他何用,趙家營不要飯桶,他要是敗了給我就地正法”,命令吩咐了下去,除了遠觀的趙家軍這一幫人,其他都未告知。
各方看客圍首聚集,這一場對決可算是稀罕,這裡的所有人,幾乎都沒見過荊笑動手,也不知這大漢這身肉是否管用。
公平起見,擂臺兩人褪去上衣,赤背亮相。
那五冠擂主看來也不是虛的,身上塊是塊,條是條,深棕皮質,是個當兵的架子,而當荊笑脫下上裝時,看客們頓時高呼吶喊。
只見那大漢:
四平八稜闊平肩,通體肌條暴烈展
凹凸起伏立寬背,臂粗過頸斧雕面
連那擂主也不由心中一顫:慫恿他上來到底是證明了自身,還是引來了禍端。
抱拳,行禮~
擂臺上兩人是準備妥當,
擂臺下看客是心神緊張。
“噹!”,一聲銅鑼驚響,比賽就此開場。
兩人保持距離緊,目凝視,都在打量對方的動作,荊笑左肘頂前護臉,右手撐拳在胸,這兩手皆是虛握。
那擂主正好同荊笑相反,後手護臉,前手空置身前,好似手持盾牌,這一看便是脫了武器之後的架勢。
“老弟,你還記得先前些日子那個傳令小兵彙報,荊笑練的是八極拳?這起肘架勢,像那麼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