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天氣,不冷不熱,正值高爽,那昨日搭建的擂臺,今早便有了用處。
這擂臺成圓地面,直徑三丈,擂臺旁設一賭注盤,眾官兵大大小小的押注,好不熱鬧:
“打他,那邊,揍他呀~”
吵鬧聲引來了不少礦工與士兵。今日,本該休息,趙舉恐勞工再次暴亂,便延長了休息日,以此緩和矛盾,減弱激憤。
不用上工,苦力清閒
不用監工,官兵更閒
正愁沒事幹,那群兵蛋子倒是下注賭上了:
擂臺切磋,只靠拳腳
不持武器,點到為止
這規則很公平,最後一條也是有人看管之下。
如此,就算工人們也可上場。但錢是個問題,他們就賺這麼多,投虧了本,那不就是這一年多全白乾,故此大多是看熱鬧。而那些官兵就不同,平日裡訓導工人成了習慣,趙舉下令不能私自濫用刑,對他們只是工人,而非奴隸。這兵蛋子早憋壞,有火沒地兒發,軍餉不少又沒地用,就在這圖一樂。
隨著一聲聲助威吶喊,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而這就是荊笑想要的結果。
鐵匠鋪中,亞毫早就溜了過來,“切莫去湊熱鬧,躲這屋裡等著,順利出去就能兄弟團聚!”,這是荊笑的叮囑,而此時荊笑早下到礦坑凹地,近距離審視這擂臺“表演”。
“擂主勝~!”,武證宣佈結果,賭盤那邊歡呼聲與咒罵聲同時響起,賭博的結果無非是想贏,有贏必有輸,極少有人去單純的享受賭這個過程,不在乎輸贏。
“下一位上場的是誰?有沒有猛士上臺?擂主已經連勝五場,就沒有人能作他的對手嗎?”
武證在尋求著人選,而那贏家不忘在擂臺上繼續嘲諷:
“一個能打的都沒麼?都是一群慫蛋~回家吃奶去吧~”
這些話擱剛才,早就有人氣不過上來應戰,但五常連勝的戰績,令圍觀群眾只有忍氣低罵的份。
一切皆在計劃之中,荊笑見無人應場便裝模作樣的往擂臺那湊,這一湊倒好,賭輸了的債戶們細瞧,這荊笑不正是一個好應手麼,看這五大三粗,孔武有力,債戶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紛紛叫囂起開。
荊笑盡力裝作一副人儘可欺的模樣,其實根本不用裝,大多人都知道這大漢是無魂之軀,打心底裡生出一股優越感,加之荊笑這人平時就一副恭敬謙卑的模樣,一度引人懷疑——徒有其表。
“官爺您玩,您玩,我不行,我這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還不夠您喝一壺吶……”
過渡的奉承膨脹了擂臺上那擂主的自滿虛榮,“來唄,鐵匠,練練手而已,小爺不會動真格的。”
“不敢~不敢~,您動真格我今就交代這兒~我哪是您的對手啊~”
再三推脫之下,臺子上那人忍不住:“那這樣,我不用道法,咱倆就憑拳指令碼事,如何,對你很公平吧”
荊笑等的就是去這一句!這算盤他早就打好~
那擂主知道衝動了,話一出口便後悔,這荊笑雖說沒半點道力,但平日不乏打鐵掄鋼,怎會沒點力道,加上這副健碩身軀,誰知道他學過什麼沒有,畢竟打心眼,他們是看不起這種人,但此時排開道力,不啟道法,自己還能在拳腳上勝過這個“半殘”麼?
話已脫出,騎虎難下,荊笑見狀也是趁機篡了一把火:“那官爺這麼給面子,我就斗膽試上一試。”
“鐵匠,你平日可有習得什麼拳法?”
“這……在下年幼時候學了點肘膝上的技法,也早忘差不多~”
再三確認之後,擂主心中有了底兒,山野雀兒的水平,應該不足為懼。
此時,燎閒的趙彭出來找樂兒,聽聲便湊個熱鬧,本來他想有個擂臺能活動活動筋骨,奈何營中未逢敵手,煞是無奈。今湊巧看到平日默默無聞的鐵匠上了擂臺,便是找到了樂趣。
趙彭跟親信言道:“叫我兄弟過來,跟他說,有好戲看~”
此時那擂臺上,左右各居一人,擂主輕蔑的打量著荊笑,再不濟他還能偷偷運作道力加持,反正點到為止,他又不會被真怎麼樣。
而在荊笑眼中,對方此時已經是個屍體,一具自己迫切需要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