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八仙桌正中央被一腳穿了鍋蓋那麼大個洞,童寧順著這勁直踹荊笑胸膛氣門心。
計劃中被踹退幾步,踉蹌倒地的場景沒出現,壯漢如銅人般,紋絲未動,趁著著力點,童寧抽出另一腳,直接朝荊笑腦袋鞭去,這一腳夾雜著不少道力,側鞭下去,直接見紅,荊笑的耳朵湧出鮮血,這一腳倒是沒重創荊笑,但卻是激怒了壯漢。
兩人之間的唯一障礙八仙桌,被荊笑聳肩合臂,扯成兩半。
沒有感知到半點道力,卻察覺到一股殺意,童寧下意識欲扯開距離,拿荊笑做支點,彎腿蹬步便可順勢跳躍開來,童寧想法很豐滿,卻在彎腿用力登起的那瞬間,被荊笑一把薅住腳踝。破了童寧的發力軌跡。
童寧被直接倒掛拎起,一記膝頂直接穿震五臟六腑。
荊笑將這潑皮掄圓一圈摔在面前,隨即屈膝附身,右手旋拳而出,童寧還算激靈,探手打偏這記衝拳。然而,那只是幌子,真招往往在晃招之後,荊笑未去顧及右拳命中與否,回收左肩,咯嘣作響,肌肉收緊彈性,左臂成肘擊,猛然墜下,直瞄童寧的胸腔,千鈞一髮之際,童寧速運全是道力,形成護甲,匯聚於右胸前,抵擋這生猛肘擊。
“噗~~喔~”,荊笑的左肘已經回抽,人也緩緩站起,矗立於童寧身前:
“還打麼?闊少爺。”
童寧明白,他已經輸了,一根胸骨已經被震裂,這還是他用道力護體的結果,若非如此,那一肘估計會捅了他胸腔。
“你…為何?你根本…不會道法。”
荊笑以一個勝利者姿態俯視著童寧:“說的不差,我根本不會道法,但我明白一個道理,所有人都是靠這副身軀活下去,無論什麼拳種,皆是基於這個身體強弱,就算你道術再高,身形羸殘依舊是強不打哪去……況且你這樣的闊少爺又怎受得了這種苦,你的生活便是享受,而我的生活是靠打出來的!”
荊笑掐住童寧肩膀,一肘根本抵消不了他的怒火:
有名師教、有營養補、
有爹媽疼、有打手護,
就這你還是這般水平,真糟蹋了這些條件,我今兒給你長長記性。
被牽制住肩膀,童寧無法閃躲,荊笑那胳膊推搡不動,像銅注樣不能掙脫,臉前已升起一沙包大拳頭,這一通下去,腦袋也就不用要了,童寧此時還算有點骨氣,沒被嚇尿,反倒運足道力準備拼一把。
怪只怪自個學藝不精,整天想著臍下三寸的事,師父教的再好,那都是白跳……
荊笑備拳待出,只等那肌肉收縮,這根“彈杆兒”就會崩出,直夯前方那一鼻子倆眼兒。
“童少爺,明個那日頭,很亮~”,如臨終叮囑,話閉,這一拳就夯了出去……
童寧閉上了眼,雖然運轉著道力,但不想瞧見這沙包對臉的撞擊,他已經盡力,是死是活,聽天由命吧。
幾息,童寧並沒有感到什麼打擊,撐目觀瞧,一把拂塵緊緊抓拉著荊笑掄拳的手臂,而那荊笑也滿是狐疑的看著拂塵的主人,些許驚訝。
童寧趁機抽身閃離荊笑的打擊範圍。
拂塵彈起,閆冬對著童寧開了口:
“怎得,還不走?你要是覺得這得勁兒,那就再歇會。”
童寧如兵敗之頹溜出食樓堂門,帶上那倆狗腿子飛速離去,鄰邊商戶傳來零零散散的埋怨聲。
“好在,摔的東西不多,一桌倆凳幾盤菜,接受範圍內”,道士逗趣兒道。
“閆冬!”,荊笑驚道。
“孫子~”,閆冬樂道。
“你哪坨!”
“我是你子欲養而親不待的親爺爺啊~”
“撅撅撅,立馬給我撅,看都不想看!”
“哎呀~哎呀呀呀~心涼,拔涼拔涼,透透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