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活地側身擠進房裡,她問,“八皇子,你還好吧?”
“怎麼突然就吐血了呢?”
她頗為自然地坐到桌子邊給自己倒了杯水。
“我跟你說啊,你是沒見到昨天郡主看你吐血那個著急的模樣。”
“她抱著你一刻都不敢撒手,等你止血以後連鞋子都沒穿,披著一身血衣就跑出去給你找太醫去了。”
忍冬那張小嘴就跟炮仗似的喋喋一連串,說話也不帶喘。
“她回來的時候那雙腳啊,全是破皮全是傷。”
她託著下巴,“也不知道郡主有沒有處理過,今天好像沒見她給自己擦過什麼藥,除了沐浴了一番。”
“趙敢言。”
姬清晗冷眼瞧她,嚴厲又毒辣。
“當久了珞安然的狗就忘了自己是個寧國人了麼?”
忍冬一口水喝岔嗆住了,咳得眼淚都要飈出來了才堪堪止住。
她委屈地看向姬清晗,“你講話怎麼這麼難聽?”
“我可是特意過來關心你的誒,你那止血的藥還是我給的呢。”
姬清晗冷哼,“你是來關心我,還是來當她的說客?”
忍冬把手搖出了殘影,“沒有哇,郡主壓根就不知道我是寧國來的。”
她小小聲,“這事可能只有她爹知道。”
抬頭便看見一根銀針出現在他指間。
忍冬驚恐後退,“皇子,有話好好說,咱倆可是同鄉。”
而且是差點要結親的關係呢。
不過這話她沒敢說,怕姬清晗聽了一氣之下直接扎死她。
“趙王爺的回信來了麼?”姬清晗悠悠看著銀針,“不然,再送一封也未嘗不可。”
剛被姬清晗威脅了一通,忍冬的小心臟還在怦怦亂跳,躡手躡腳地回到房間裡。
“你回來了。”
黑黢黢的房間深處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忍冬嚇得大叫一聲,“鬼呀!”
念秋點了蠟燭,“是我。”
她舉著蠟燭走到忍冬面前,“幹什麼去了?”
忍冬順順氣,推開念秋,“還能幹什麼,起夜。”
“去那麼久?”
“大的。”
她奪過念秋的燭臺,走到自己的梳妝檯前,拉開抽屜,拿出放在裡面的繡繃,坐在一旁就開始繡帕子。
念秋好奇地看著她,“怎麼了?”
“我睡不著。”
忍冬把針甩得虎虎生風,用力地刺向帕子,一下又一下,彷彿那帕子跟她有仇似的。
她碎碎念,“就你會使針,就你會使針,扎不死你。”
念秋繞著她走了一圈,拉過凳子來。
“你最近怎麼開始繡東西了?”
忍冬嗆她,“你管我呢,我就想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