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晗終於忍受不住,兩隻手都去推她。
“別碰我。”
力道是綿軟的,安然沒被推動,但還是放開了他。
他主動往床裡面縮了縮,還把被子裹緊了,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
“你走吧,今天都別來理我了。”
聽,是怒火熊熊燃燒發出的爆裂聲。
安然就覺得自己腦袋裡噼裡啪啦響得厲害,滿腦子都是要把他這樣那樣的念頭。
看吧看吧,她一旦態度軟下來,氣運之子就要爬到她頭上作威作福。
“不理就不理。”
她走路帶風,重重地關上房門。
夜闌人靜,姬清晗斜著身子坐在床邊。
冷風吹過,燈罩裡燭火噼啪一聲。
一身黑衣的男人恭敬跪到他面前,“主子,您受苦了。”
姬清晗懶懶閉眼,剛從昏迷中醒來不到一天,他還有些精神不振。
“東西都帶來了?”
黑衣男人將包袱從身後解下,遞給姬清晗。
見他實在憊懶,男人心疼道,“主子,屬下可以去拿一日醉的解藥。”
“一日醉是瓔國皇室特有,存放處有重兵把守,你去了,是要自投羅網,還是打草驚蛇?”
“可,您也不必用如此狠毒的法子來逼自己。”
姬清晗揉著太陽穴,“它的藥性極難解除,我天天被她灌幾瓶,若不對自己下狠手,怎能及時排出?”
只是這次,反應未免太過激烈。
大概是神藥在起作用。
還好她沒有懷疑。
還照顧了他一整夜。
沒有想到,她能為了他的血做到這份上。
回想起白天安然喂他吃飯喝藥,還捧著他的臉,姬清晗不自在地動了動脖子。
這屋裡似乎是有些熱了。
黑衣男人拔出匕首。
“主子,讓屬下去殺了那個珞安然吧。”
姬清晗瞬即睜眼,見黑衣男人只是舉著匕首,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他語調淡漠,嚴肅道,“莫要輕舉妄動,這個時候她出事,只會對我不利。”
“是。”男人應聲,將匕首收回。
“寧國那邊情況如何?”
男人沉默一會兒,“石沉大海。”
姬清晗仰頭倒在床上,手腕貼在額頭上,“要搭根線,還真是困難。”
門被輕輕敲響,“我是忍冬。”
男人敏捷地跳窗離去。
姬清晗起身開啟房門,忍冬正在四處張望,生怕被人看到她過來。